逐风族族长见大祭司已然开口,便不再反对,只是看向沈默等人的目光中依旧带着审视。他详细描述了那伙沙匪的情况:人数约有三四十,凶残狡诈,领头的是一个脸上有狰狞烧伤疤痕的巨汉,人称“火疤”,据说力大无穷,手段狠辣。他们盘踞在距离逐风族主要绿洲“月牙泉”约三十里外的一处风化岩群中,时常前来骚扰,抢夺水粮,甚至掳掠族人。
“他们下一次来袭,很可能就在明后两天。”族长沉声道,“我们的战士不惧死亡,但沙匪有‘恶鬼’提供的锋利兵器和诡异毒箭,我们伤亡很大。”
沈默略一思忖,对追命道:“挑选五名好手,你我亲自去一趟。速战速决。”
他又看向云隐:“先生,烦请您坐镇部落,以防对方调虎离山,或另有诡计。”
云隐颔首:“放心,贫道在此,可保部落无恙。”
大祭司深深看了沈默一眼,那浑浊的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情绪,她缓缓道:“记住你的承诺,也记住老身的警告。沙海无情,古道莫测,黑风煞内的诅咒,更非虚言。”
当夜无话。翌日清晨,天光未亮,沈默、追命以及五名精锐便已准备就绪。他们换上了便于在沙地中隐匿行动的浅色衣物,携带弓弩、短刃,以及沈默那柄从不离身的龙泉剑。
临行前,一名身材精悍、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的年轻沙民牵着一匹神骏的白骆驼走了过来。他便是阿穆尔,逐风族最出色的猎人,古铜色的皮肤,沉默寡言,背上挎着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弓。
“我带你们走近路。”阿穆尔言简意赅,翻身上了骆驼。他的存在,本身便是部落的一种表态。
一行人趁着黎明前的昏暗,在阿穆尔的引领下,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茫茫沙海。阿穆尔对地形熟悉得令人惊叹,他能从几乎一模一样的沙丘走势中分辨出方向,避开流沙区,选择最省力快捷的路径。
日上三竿时,他们已抵达那处被称为“魔鬼岩”的风化岩群外围。嶙峋的怪石在烈日下投下扭曲的阴影,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臊气和烟火味。
追命打了个手势,两名擅长侦查的精锐如同壁虎般贴着岩石,悄无声息地摸了上去。片刻后返回,低声道:“确认目标,约三十五人,正在岩群中心的背阴处休息,马匹和抢来的物资都在。领头者符合‘火疤’特征。”
沈默点头,目光冷冽:“按计划行事,尽量留活口,尤其是头目。”
行动开始。追命带三人从侧翼迂回包抄,沈默与阿穆尔及另外两人从正面突进。
沙匪们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敢主动摸上他们的老巢,大部分人或坐或卧,懒散地休息着,只有寥寥几人在外围放哨,也显得心不在焉。
“咻!咻!”
两支弩箭几乎同时从不同方向射出,精准地没入了两名哨哨的咽喉!他们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敌袭!”终于有沙匪察觉到异常,发出凄厉的警报。
但为时已晚!
追命如同猎豹般从岩石后扑出,手中短刃划过寒光,瞬间割开一名沙匪的喉咙。他带来的三名精锐亦如虎入羊群,刀光闪动,配合默契,顷刻间便放倒了数人。
正面,沈默一步踏出,身形如电,直接冲向那名刚刚抓起巨斧、脸上带着狰狞烧伤疤痕的巨汉——火疤!
“找死!”火疤怒吼一声,巨斧带着恶风拦腰斩来,力量刚猛,竟隐隐有破空之声!
沈默不闪不避,直到巨斧临体,手腕才猛地一翻,龙泉剑后发先至,剑尖如同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点在巨斧力道最薄弱之处!
“铛!”
一声脆响!火疤只觉一股诡异莫测的力道从斧柄传来,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沉重的巨斧竟险些脱手!他心中大骇,还没反应过来,沈默的剑光已如附骨之疽般缠绕而上,剑势连绵,如同长江大河,将他周身要害尽数笼罩。
另一边,阿穆尔并未参与混战,他如同幽灵般游走在战场边缘,手中长弓每一次震动,必有一支利箭离弦,精准地射穿试图逃跑或暗中放冷箭的沙匪的手腕或小腿,箭法如神,例无虚发。
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这些沙匪虽然凶悍,但如何是沈默、追命这等高手及其麾下精锐的对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战斗便已结束。沙匪死伤大半,剩余七八人包括头目火疤在内,皆被制服,捆得结结实实。
沈默走到被追命踩在脚下的火疤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谁指使你们袭击逐风族?谷中的‘恶鬼’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火疤兀自嘴硬,狞笑道:“呸!要杀就杀!老子……”
话音未落,沈默剑尖已抵在他眉心,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刺得他灵魂都在颤抖:“你可以选择痛快地死,或者,生不如死。”
感受着那几乎要冻结血液的杀意,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毫无感情的双眼,火疤的悍勇瞬间瓦解,冷汗涔涔而下:“是……是幽骨大人!他让我们骚扰逐风族,不让他们靠近黑风煞,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们一片水草丰美的绿洲!还……还给了我们一些淬了毒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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