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好似正在争执,见润玉过来,旭凤猛地松开了拉着锦觅手腕的手,语气不善的说道,“我等会再跟你算账。“
锦觅鼓起脸,气愤地瞪了他一眼,却只得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
旭凤没再理会她,转头笑着看向润玉,“兄长这是外出,刚回天界?”
“是,待在天宫,心情烦闷,所以出门走走。”他略带深意地看了眼两人,旭凤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夜神殿下也觉得这天宫闷得慌?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锦觅听到润玉这话,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润玉浅浅勾了下唇角,朝锦觅拱手,语气温和,“锦觅仙子活泼,想来定是耐不住这天宫的无趣。”
“嘿嘿,还是夜神懂我!”她兀自笑得开心,但这没心没肺的话却让旭凤彻底黑了脸。
她上前一步,刻意挡住锦觅看向润玉的视线,“她就是太过活泼,一刻也不得安生,让她好好修炼也不放在心上,整日只知道好吃懒做,你可别夸她了。”
这语气看似带着不满,但细听却全是熟稔和亲昵。
旭凤性子霸道,喜欢锦觅,便见不得她跟其他男人说笑。
偏锦觅懵懂,他原本想着总有一日能打动她的心,怎么也没想到天降一纸婚约,将他打得措手不及。
虽说润玉向来对这门婚约表现得十分抗拒,但保不齐时间长了,润玉就发现锦觅的好,继而心生爱慕。
他对锦觅严防死守,不敢有半分松懈。
润玉自然也看出来了,他有些好笑,自己不过是见到锦觅想到了三娘有感而发,才感叹了一句而已。
不过同样有心上人的他倒是能理解旭凤的做法,他也无意给两人造成什么误会,于是宽慰道:“你灵力高强,有你指导,相信锦觅仙子总会有所进步。”
他见过锦觅仙子的次数并不多,却敏锐地察觉到,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身为先花神和水神的亲生女儿,锦觅出生便该是仙胎,即便修炼之路不会一帆风顺,也不该像现在这般,修为低微得令人咋舌。
按照常理,她有着得天独厚的仙缘,又出身不凡,就算这些年来于修炼一途惫懒,也至于如此。
再者,她的性子实在太过懵懂无知了。
虽说一直居于花界,未曾涉足过外界,但连基本常识都到了匮乏的地步,实在不合常理。
普通仙家弟子,哪怕从未离开师门,也不至于男女有别、礼教伦常都一知半解。
而锦觅呢,言行举止就像是一张未经沾染的白纸,对世间规则和人情世故全然不知。
也不知道水神和旭凤发现了没有。
听懂了润玉的言外之意,旭凤眼神有些躲闪,润玉这大方的态度,好像显得他有些小心眼了。
他压下心底那点难为情道:“咳,希望如此吧。”
现在天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旭凤对锦觅情根深种,天帝却执意将婚约压到了润玉头上,这其中制衡的目的不言而喻。
可旭凤却看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只以为天帝是碍于婚约才不不愿意轻易解除。
他满心期盼着润玉能主动退婚,若实在事与愿违,便打算等自己和锦觅两情相悦之后,他再去亲自恳请天帝的成全。
他这般想法,也不知道是真的装傻,还是怕天后迁怒锦觅,给她带去无妄之灾。
润玉望着旭凤和锦觅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他从前总以为,父帝虽然对自己冷淡疏离,对旭凤总归是存着几分慈父之心。
可现在看来,终究是自己想多了。
所谓:最是无情帝王家。大抵便是如此。
“干娘。”彦佑待润玉走后,又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敢进去。
果不其然,他一进门就见簌离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得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只剩下轻飘飘的一具躯壳。
听到他的声音,簌离抬头,目光在他脸上定了许久。
那眼神里带着释然和疯狂,彦佑心头一凛,不由自主地打了激灵,这样的眼神比从前自己达不到她的要求时还要恐怖。
他已经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反正他在干娘眼里只是润玉的一个影子。
但是想象之中的暴风雨并没有来临,簌离反而对着他笑了一下,声音沙哑,“你恨我吗?”
彦佑愣了一下,他当然不恨她,最多就是怨而已,怨她将自己当成润玉的替身,怨她凡事只想着润玉。
他抿了抿嘴,摇头,实话实说:“不恨。”
“哈哈……好,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我簌离,也不算孤家寡人。”
簌离素来不在乎彦佑的心思,但此刻,亲耳听到她养大的孩子并不恨她,她还是忍不住落泪。
她又哭又笑,彦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劝还是该退。
簌离笑了许久才渐渐平复,对着彦佑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彦佑连忙上前蹲在簌离身前,担忧地望着她苍白的脸。
“彦佑,好孩子。”簌离摸了摸彦佑的头,动作生疏却带着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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