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前辈。”李观鱼喘息稍定，郑重地道谢。这一次，他是真心实意。老徐头刚才显露的那手精妙绝伦的真元操控和对毒素的化解能力，绝非普通修士所能及，其修为深不可测。
老徐头摆了摆手，重新拿起那碗药汁递过来，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懒散：“谢什么？一笔交易罢了。把药喝了，能帮你固本培元。”
李观鱼接过药碗，一股辛辣苦涩的气味冲入鼻腔，他没有犹豫，仰头一饮而尽。药汁入腹，化作一股暖流，滋养着受损的元气。
放下药碗，李观鱼看着老徐头，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前辈……您为何要帮我？”
老徐头眯着眼，似乎在打量着他，又似乎在透过他看向遥远的过去。昏暗的灯光下，他脸上的皱纹显得愈发深邃。
“帮你？”他嗤笑一声，“小子，别自作多情。老头子我在这青牛集待了几十年，图的就是个清静。谁想打破这份清静，就是跟我过不去。”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最近活动得太频繁了，把手伸到了我的地盘上，还差点弄出人命，扰了老头子的清净……这让我，很不高兴。”
李观鱼心中一动。老徐头这话，看似在解释，实则透露了几个关键信息：第一，他知道追杀自己的势力背景；第二，他容忍对方在集子上活动有一定底线；第三，对方这次的行为越界了，触动了他的利益或规则。
“至于你……”老徐头目光重新聚焦在李观鱼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你小子身上那股‘星’味儿，还有这不怕死的愣头青劲儿……倒是让老头子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故人？李观鱼心脏猛地一跳！是守碑人？还是与星宫有关的人？
老徐头却没有深究的意思，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伤好了就赶紧滚蛋。青牛集这潭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也浑得多。你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把麻烦越搅越大，对谁都没好处。”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背对着李观鱼，声音低沉地留下一句话：
“沉银沙既然拿到了，寒铁木……就别去想了。那不是你现在能碰的东西。带着你那兄弟，找个偏僻地方躲起来，把伤养好，把本事练扎实点，比什么都强。”
说完，他拉开房门，佝偻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走廊里。
房间里，只剩下李观鱼一人，和那盏摇曳的油灯。
他靠在床头，消化着老徐头话语中蕴含的大量信息。老徐头的警告情真意切，离开青牛集，确实是目前最安全的选择。
但是……寒铁木真的不能碰吗？瘸老徐需要的材料还差这一样。更重要的是，他能躲到哪里去？听潮城的敌人不会放弃追杀，没有实力，躲到哪里都是任人宰割。
老徐头口中的“故人”，究竟是谁？他与星宫，又有什么关联？
一个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左肩伤口处传来药效散开后的温热感，体内的青玉炁息在毒素清除后，运转得更加流畅自如，甚至隐隐壮大了几分。劫后余生，非但没有消磨他的意志，反而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力量的宝贵和紧迫。
他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躲，是躲不掉的。唯有变得更强，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寒铁木……青牛山深处……再危险，也得去闯一闯！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赵铁柱小心翼翼上楼的脚步声和压低声音的呼唤：
“观鱼哥？你醒了吗？粥熬好了……”
李观鱼收敛心神，脸上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应声道：“醒了，进来吧。”
未来的路注定艰难，但至少此刻，他并非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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