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李观鱼猛地收回神念,脸色苍白,大口喘息,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这段信息蕴含的冲击力太过巨大,几乎让他的神魂都感到震荡。星宫的覆灭、逆熵火种的分裂、守墓人的起源、噬星古兽体内变异力量的源头…甚至包括兵主一脉可能与星宫的渊源(否则兵主印记为何与此地共鸣如此强烈),无数线索如同破碎的星辰,在这一刻被星棺中残留的意念串联起来,勾勒出一幅宏大而悲壮的远古图卷!
“观鱼哥!你咋啦?脸白得跟刚出锅的豆腐脑似的!”赵铁柱见状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李观鱼,“是不是这大棺材板子…有啥不干净的东西?俺就说嘛,这老祖宗的坟不能随便摸!你看,中邪了吧!快,俺这还有半壶从老王头那顺来的…哦不,是买的陈年雄黄酒,驱邪避凶最管用!你先灌两口压压惊!”说着就要去掏他那百宝囊似的储物袋。
“我没事…”李观鱼摆摆手,稳住了身形,眼中却闪烁着明悟与极其复杂的光芒。他看向星棺的目光,充满了敬畏。这位星宫之主,为了留下一线生机,不仅牺牲了自己,更是布下了一个横跨万古的局!分裂火种,交由不同势力(自愿或非自愿)看守、传承,甚至不惜利用噬星古兽来“消化”危险部分…这份心机与决断,令人心悸!
“那…咱现在咋整?”赵铁柱见李观鱼缓过劲来,松了口气,又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幽深的回廊,“这棺材…咱是开还是不开?里头要真躺着星宫老祖宗,咱这算是…刨人家祖坟吧?这要传出去,俺老赵以后还咋在十里八乡混?非得被唾沫星子淹死不可!可要是不开…咱这好不容易摸到宝山门口,空手回去…俺这心里头,跟猫挠似的痒痒啊!”
李观鱼没有立刻回答。他抚摸着星棺冰冷的表面,能感觉到,棺内除了星宫之主的遗骸与那段悲壮的记忆,似乎还封印着别的东西…一股极其隐晦,却让他腕部兵主印记感到强烈威胁的波动!难道…是星宫之主未能完全净化的那部分“归墟”侵蚀之力?亦或是…与那“归墟之眼”直接相关的某种通道或坐标?
就在他沉吟之际,异变陡生!
“嗡——!”
整个星骸回廊再次剧烈震动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四周晶体墙壁内封存的那些巨大骸骨,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齐齐发出了低沉的嗡鸣,骸骨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散发出道道星光,如同百川归海般,向着回廊的某个方向——很可能是他们来时之路,那片爆发混战的洞窟流去!
“又…又咋啦?”赵铁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赶紧抱住旁边一根断裂的星柱,“地震了?还是那帮看坟的跟黑皮狗没打完,又开始拆家了?”
李观鱼脸色一变:“不对!这不是战斗的余波!这是…某种古老的阵法被彻底激活了!”他感受到一股庞大无匹的星辰之力正在被强行抽取、汇聚!目标…似乎是…那片混战的区域?或者说…是那头正在蜕变的关键时刻的古兽幼体?亦或是…守墓人手中的“寂灭薪柴”?
星棺也受到了影响,棺盖上的星象图流转速度骤然加快,散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仿佛在抵抗着这股力量的抽取,又仿佛…在与之呼应?
“铁柱!我们得回去!”李观鱼当机立断。星棺在此不会跑,但外面的局势瞬息万变!无论是古兽完成不受控制的蜕变,还是暗星殿或守墓人任何一方得手,都可能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尤其是…他刚刚知晓了逆熵火种分裂的真相,那头古兽幼体体内的力量,本就是星宫之主计划中危险而不稳定的一环,绝不能落入野心家之手,或者彻底失控!
“啊?还回去?”赵铁柱脸一苦,“那边打得跟热窑似的,咱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观鱼哥,三思啊!要不…咱就在这棺材板后面躲躲?等他们打出个结果再说?”
“来不及了!我感觉…有更可怕的东西要被引出来了!”李观鱼目光锐利地望向震动传来的方向,他体内的星焰和兵主印记都在疯狂示警!那种感觉,就像是…沉睡的洪荒巨兽正在被惊醒!是“归墟之眼”?还是…星宫之主封印在此的其他东西?
他不再犹豫,一把拉住赵铁柱,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沿着原路疾驰而回!必须阻止最坏的情况发生!
然而,当他们即将冲出这条僻静支路,回到主回廊时,眼前的一幕让两人猛地停下了脚步!
只见主回廊的方向,已被一片无法形容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极致黑暗所笼罩!黑暗中,隐约可见无数星辰寂灭、文明哀嚎的恐怖幻象!一股远比噬星之力更加古老、更加纯粹、更加令人绝望的“终结”之意,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就连回廊晶体墙壁散发的微光,都在触及那片黑暗的边缘时,无声无息地湮灭!
而在那片黑暗的中心,隐约可见三个身影正在苦苦支撑!正是守墓人元蚀、冥骸以及那位手持书册的守墓人!元蚀手中的“寂灭薪柴”正散发着前所未有的纯净白光,试图驱散黑暗,却如同风中残烛,光芒被不断压缩!冥骸怒吼连连,重斧挥舞,斩出的力量却泥牛入海!手持书册的守墓人面前的书册疯狂翻动,释放出道道守护星光,却也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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