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完正事,黎簇便摊开工程图仔细研究起来。他逐行逐列地搜寻,连角落的标注都没放过,来回看了三圈,始终没找到任何类似界碑的图标或说明。他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图纸边缘——看来这地方的具体位置,只能等到了现场再想办法确认了。
他转头想问问梁湾关于行程安排的事,却见她正对着自己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挪到他身边,靠着墙壁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黎簇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灯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平日里略显干练的模样此刻多了几分脆弱。他忽然觉得,这一路的奔波和未知,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承受了。】
胖子咂着嘴,眼睛直瞟黎簇,语气里的调侃都快溢出来了:“哟嘿,小子,这是春心萌动了啊?”说着,他胳膊一抬,狠狠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嗓门半点没压:“我跟你说,我家天真这颗老心脏,可还没对谁重新萌动过呢!”
吴邪被他拍得一趔趄,耳根瞬间热了,恨不得当场冲过去把这张破嘴捂住。他扑过去连扒带堵,折腾了半天愣是没按住——说到底,这些年折腾下来,他的力气还是没胖子那般厚实。吴邪气结,索性扭过头去,懒得再理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胖子却毫不在意,依旧拉着黎簇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黎簇被说得脸颊胀红,像熟透的苹果,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话反驳,只能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不远处,关根坐在投影荧光勾勒的暗影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那抹笑意浅得像浮在水面的油花,转瞬就淡了下去,只剩眼底一片沉寂。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竟真摸出一根烟——是他之前特意私藏的,没让人发现。
他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指尖叩开翻盖,银质铰链发出一声利落的轻响。拇指顺势下压火石,细碎的火星溅落的刹那,一簇橘红色火苗猛地窜了出来,裹着淡淡的煤油气息,在指缝间投下一小片晃动的暖影。关根叼着烟,低头将烟嘴凑向火苗,烟丝瞬间被点燃,冒出袅袅青烟。
“不能抽。”旁边传来一声低斥,带着几分不赞同的皱鼻声——是对烟味敏感的人。
关根闻言轻笑一声,吸了一大口,烟雾缓缓从鼻腔和嘴角溢出,在他眼前织成一层薄薄的雾。“放心,”他语气散漫,带着点笃定的嘲弄,“它不会让我死的。”
这个“它”,在场几人心里都门儿清——是那捉摸不透的天道或是那终极
他压着喉咙里涌上的痒意,硬生生憋回一声咳嗽,又接连吸了几口,任由香烟在指尖静静燃烧。直到滚烫的烟蒂烫到了指尖,他才恍然回神,抬手将烟蒂按进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发出“滋”的一声轻响。
“你喜欢尼古丁?”小花的声音从斜对面传来,他指尖夹着一朵桌上花瓶里的假花,漫不经心地转着。
关根抬眼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才开口:“也不是。准确说,尼古丁能让我的大脑稍微放松点——酒精也一样。”
话音刚落,他便从沙发侧边的酒架里抽出一瓶啤酒,对着小花扬了扬瓶身,随后拿起开瓶器“咔哒”一声撬开瓶盖,仰头就往喉咙里灌。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带着气泡的刺激,片刻后又在胃里泛起灼热的暖意。一瓶酒下肚不过转瞬,他随手将空瓶放在脚边,瓶身立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酒精和尼古丁渐渐上头,关根的眼神添了几分迷离,他望着不远处吵吵嚷嚷的几人,缓缓吐出一口带着酒气的浊气。
张起灵像是察觉到他这道有些滞涩的视线,倏然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空气似乎都静了一瞬。张起灵没半分犹豫,迈开长腿就朝他走了过来——他隐约察觉到,这人怕是又做了什么糟践自己的事。
走近了,先映入眼帘的是烟灰缸里燃到尽头的烟蒂,再往下,便是关根脚边立着的绿色啤酒瓶,以及他靠在沙发上、眼神涣散的模样。
张起灵停在他身边,声音平静无波,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喝酒了。”
关根抬眼望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只应了一个字:“嗯。”
小花在另一边看着两人的互动,先是皱了皱眉,似是觉得不妥,转瞬又松开了,指尖依旧把玩着那朵假花,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了然。
关根依旧靠在沙发上,目光散漫地落在张起灵脸上,看了片刻,又缓缓移向吴邪的后脑勺。那边,吴邪还在和胖子吵得不可开交,絮絮叨叨的声音飘过来,却像隔了一层雾,模糊不清。
他的脑子越来越沉,混沌得厉害,什么终极,什么天道,什么未完成的事,全都不想再想了。他只想这样靠着,沉沉睡去——哪怕一睡不醒,长眠于此,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那东西总会管着他的,吃穿用度,生死祸福,都不用他费心。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生了根,在他混沌的脑海里盘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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