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沿着锁妖塔的石阶稳步上行,每层交界处的淡金色层间屏障都泛着柔和却坚定的光晕,将各层的气息彻底隔绝。刚踏上通往九层的最后几级石阶,一股浓烈的灼热气息就顺着殿门缝隙飘来。不同于其他楼层的阴寒,这股气息带着细密的刺痛感,落在皮肤上像有无数细小的绒毛在轻刺,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滞涩。
林异握着金龙杖的手不自觉收紧,杖首“破妄”针的银光突然从平稳的微光转为急促的闪烁,他试着将辨伪气息向殿门方向探去,却被一股厚重的黑色气流挡了回来,银光甚至微微黯淡了几分:“这气息不对劲,九层的煞气比我们预想的要重太多。一层残魂说聚气鬼窟针快压不住煞气,看来不是随口编造的。”
玄阳停下脚步,指尖轻轻触碰到殿门表面的符文,瞬间收回手时,指腹已泛起淡淡的红痕,他眉头微蹙:“聚气鬼窟针的核心作用是‘聚气镇煞’,针身刻着的‘锁煞符文’本应将煞气牢牢压缩在地底。现在连殿门的防护符文都发烫,说明煞气已经快冲破针体的压制,开始向外扩散了。”
玄阳举起禅杖,杖顶的佛珠缓缓亮起温润的金光,他将禅杖轻轻抵在殿门上,金光顺着符文纹路缓慢渗透:“先打开殿门看看具体情况。若煞气真的开始凝聚成形,我们必须尽快加固封印。幸好玄辰老祖当年设了层间屏障,否则这些煞气恐怕早就扩散到其他楼层,引发更大的麻烦了。”
随着禅杖注入的金光逐渐充盈,殿门两侧的符文依次亮起,沉重的石门缓缓向内推开,一股黑色的煞气瞬间涌了出来,像浓稠的墨汁般在空中翻涌,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林异反应极快,立刻催动灵力,“破妄”针的银光在四人面前凝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罩,煞气撞在光罩上,发出“滋滋”的轻响,却始终无法突破。
众人穿过光罩走进殿内,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神色凝重。九层大殿的地面布满了蛛网状的细小裂痕,黑色的煞气正从这些裂痕中不断渗出,在空中盘旋缠绕,渐渐聚成一团直径数丈的黑色雾团。大殿正中央,一处丈许宽的地窟上方,一根通体漆黑的长针悬浮着,针身上刻满了细密的锁煞符文,正是负责镇压九层的聚气鬼窟针。此刻针身的符文光芒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每闪烁一次,就有更多的煞气从地窟中涌出来,像是在与针体的压制做对抗。
“聚气鬼窟针的符文快要失效了!”清玄的拂丝瞬间绷直,数十道银白色的丝缕从拂尘中飞出,在身前织成一道防护网,挡住了几缕试图靠近的煞气,“你们看那团雾团,边缘已经开始出现凝实的迹象,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煞气就会彻底凝成形体,到时候想要压制就更难了。”
玄阳快步走到地窟旁,蹲下身仔细观察聚气鬼窟针的状态,指尖偶尔会探出一丝灵力,轻轻触碰针身:“针体本身没有破损,问题出在符文的灵力上。地窟深处积累的煞气太多,已经超出了聚气鬼窟针自身的压制范围,导致符文的灵力被快速消耗。我们需要合力注入灵力,重新激活锁煞符文,才能把这些煞气压回地窟。”
就在这时,空中的黑色雾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一道尖锐的声响从雾团中传出,那声音不似人声,更像是无数细微的嘶吼叠加在一起,令人头皮发麻。紧接着,雾团表面浮现出一道道模糊的虚影。有的像是残缺的肢体,有的像是扭曲的轮廓,这些虚影在雾团中挣扎扭动,仿佛想要挣脱煞气的束缚:“放我们出去……外面的气息……很熟悉……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是被煞气吞噬的生灵残念!”林异心中一凛,立刻挥动金龙杖,“破妄”针的银光化作一道细长的光刃,朝着雾团斩去。光刃穿透雾团的瞬间,几道虚影发出凄厉的声响,瞬间消散,可雾团很快又重新凝聚,甚至比之前更浓稠了几分,“单纯的净化没用,这些残念已经和煞气彻底融合,除非能先压制住煞气本身,否则残念会一直源源不断地出现。”
空尘方丈走到玄阳身边,手指轻轻捻动佛珠,金色的光晕以佛珠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暂时压制住了地面裂痕中渗出的煞气:“我们四人分工协作。玄阳师弟,你负责引动聚气鬼窟针的核心,将我们注入的灵力转化为激活符文的力量;林异,你用破妄针的银光护住聚气鬼窟针,防止煞气继续侵蚀针体;清玄,你用拂丝缠住那团雾团,限制它的活动范围,避免煞气进一步扩散;我会用佛珠加固地窟周围的封印,减少煞气的涌出量。”
玄阳点头应下,纵身一跃,稳稳落在聚气鬼窟针下方,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在胸前快速结印,一道淡金色的灵力从他掌心涌出,缓缓缠绕上聚气鬼窟针:“大家注意节奏,灵力不要一次性注入太多,避免与聚气鬼窟针的原有灵力产生冲突。林异,你先将银光笼罩住针身,我要开始引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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