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之喜
六月的风裹着槐花甜香掠过医院长廊,苏娅婷抱着熟睡的星晚跟在丈夫顾清越身后。女儿三岁的小身子热乎乎地蜷在臂弯里,发间还沾着早晨吃草莓留下的甜香,她低头亲了亲孩子柔软的发顶,心里泛起温柔的涟漪。
推开病房门时,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婴儿特有的奶香扑面而来。苏磊正半跪在病床边,小心翼翼地给妻子夏知瑶削苹果,刀刃在红皮上转出螺旋状的薄皮。听见脚步声,他慌忙抬头,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娅婷,清越,你们可算来了!”
“哥,嫂子,辛苦啦!”苏娅婷快步上前,顾清越则轻手轻脚地将带来的保温桶放在桌上。夏知瑶斜倚在枕头上,脸色还有些苍白,却笑得眉眼弯弯:“快让我看看小星晚,都这么高啦!”她伸手想抱,苏磊立刻紧张地按住她的肩膀:“你刚生完,别乱动。”
“瞧你紧张的。”夏知瑶嗔怪着,目光却始终落在苏娅婷怀里的小人儿身上。星晚被说话声惊醒,揉着眼睛坐直身子,突然被病房里陌生的仪器声吓得往妈妈怀里缩。苏娅婷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怕,这是姑姑和姑父来看妹妹啦。”
“妹妹?”星晚懵懂地抬头,忽然注意到床头柜上粉色襁褓里的小婴儿。那孩子正安静地睡着,粉嫩的小脸皱成一团,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星晚好奇地探着身子,苏娅婷顺势将她抱到床边:“这是小侄女,以后要叫她糖糖哦。”
“糖糖......”星晚奶声奶气地重复,忽然咯咯笑起来,“像甜甜的糖!”她伸手想摸婴儿的小手,又在半空停住,转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苏娅婷:“妈妈,我可以碰她吗?”
“轻轻的就好。”苏娅婷握住女儿的小手,带着她指尖轻轻碰了碰糖糖的掌心。小婴儿似乎感受到动静,皱着鼻子嘤咛一声,挥舞着肉乎乎的胳膊。星晚兴奋地转头对顾清越喊:“爸爸你看!妹妹在和我打招呼!”
顾清越笑着刮了刮女儿的鼻尖:“我们星晚当姐姐了,以后要保护妹妹哦。”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苏磊,“给糖糖的见面礼,希望她健康快乐长大。”
苏磊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小巧的银镯,镯身上刻着“长命百岁”的字样。他眼眶微微发红:“清越,这太贵重了......”
“说什么呢。”顾清越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我们的心意。”他转头看向夏知瑶,“嫂子,身体感觉怎么样?”
夏知瑶轻轻叹了口气:“就是浑身没力气,不过看到糖糖这么健康,一切都值了。”她伸手抚过婴儿的脸颊,眼里满是慈爱,“这孩子特别乖,很少哭闹。”
“随你,温柔又安静。”苏磊宠溺地看着妻子,又转头对苏娅婷说,“娅婷,你当初生星晚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辛苦?”
苏娅婷想起三年前的情景,笑着摇了摇头:“每个妈妈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看到孩子平安出生,再辛苦都值得。”她想起生产时顾清越守在产房外焦急的模样,转头看向丈夫,恰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星晚这时已经完全忘记了困意,兴致勃勃地围着婴儿床打转。她突然指着糖糖的小脚丫惊呼:“妈妈,妹妹的脚好小!比我的手还小!”说着,她把自己的小手放在糖糖脚边比划,认真的模样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星晚要不要给妹妹唱首歌?”苏娅婷提议道。星晚立刻来了精神,挺直小身板,奶声奶气地唱起了《小星星》。她的歌声断断续续,偶尔还会跑调,但糖糖却仿佛听懂了似的,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嘴角还露出浅浅的笑意。
“看来糖糖很喜欢姐姐的歌呢。”夏知瑶欣慰地说。她转头对苏娅婷说:“真羡慕你,星晚都这么大了,会说会唱的。我现在只盼着糖糖能快点长大。”
“别急,时间过得很快的。”苏娅婷握住嫂子的手,“等糖糖会走路了,就让星晚带她玩。这俩孩子以后肯定能处得很好。”
正说着,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苏磊连忙起身帮忙,苏娅婷也抱着星晚让到一旁。护士给夏知瑶换完药,又检查了糖糖的情况,确认一切正常后才离开。
“哥,嫂子,你们还没吃饭吧?”顾清越打开保温桶,里面是苏娅婷一早熬的黑鱼汤,还有几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娅婷特意做的,说喝鱼汤对伤口恢复好。”
“太贴心了!”夏知瑶眼睛一亮,“我正饿着呢。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好好吃东西。”
苏磊小心翼翼地端起汤碗,吹凉了一勺送到夏知瑶嘴边:“小心烫。”夏知瑶喝了一口,满足地叹了口气:“还是自家做的汤好喝,医院的饭实在吃不下。”
星晚这时已经爬上了病床,挨着夏知瑶坐下。她好奇地看着爸爸喂姑姑喝汤,突然伸手要过汤勺:“爸爸,我也想喂姑姑!”
顾清越笑着把汤勺递给女儿。星晚学着爸爸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汤,吹了又吹,才送到夏知瑶嘴边:“姑姑,你要乖乖喝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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