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晚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她把布包紧紧抱在怀里，对娜迪莎说：“我们永远是朋友。”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稻田的清香和缅桂花的香味。顾星晚和娜迪莎并肩站在村口，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充满了希望。她们知道，这次的经历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她们，还有很多好看的衣服等着她们去设计，还有很多温暖的故事等着她们夜色渐深，村口的老榕树在月光下投出斑驳的影子，顾星晚摸着娜迪莎送的布钱包，指尖蹭过粗糙却温暖的针脚，忽然想起白天阿妹穿着新裙子跑过时，裙摆扬起的粉花布像扑棱着翅膀的蝴蝶。“明天我们去把剩下的碎布整理一下吧？”她转头看向娜迪莎，对方正仰头数着天上的星星，辫梢的彩珠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可以给寨里的小狗做件小衣服，上次看到阿黄冻得缩在柴火堆旁，好可怜。”
娜迪莎猛地转过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对呀！我还可以在上面画小骨头图案！”她拉着顾星晚的手腕往竹楼走，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而且我们还能把碎布拼成挂毯，挂在村支书家的堂屋，这样大家每次进去都能看到我们做的东西了。”顾星晚被她拉着走，听着她叽叽喳喳地规划，晚风里的稻花香好像更甜了些。
第二天清晨，两人刚把装碎布的竹筐搬到院子里，就看见阿妹挎着小竹篮跑过来，篮子里装着几颗还带着露水的野草莓。“星晚姐姐，娜迪莎姐姐，我来帮你们整理碎布！”小姑娘放下篮子就蹲下身，小手灵巧地把蓝色的碎布归到一起，“我妈妈说，这些碎布拼起来的东西，比新布做的还好看呢。”娜迪莎笑着把一颗野草莓塞进她嘴里，看着她眯起眼睛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辫子：“那我们让阿妹也设计一块挂毯好不好？想画什么都可以。”
正说着，王阿婆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走了过来，瓷碗放在石桌上发出轻响。“昨天穿了新旗袍去河边洗衣裳，隔壁寨的阿珍盯着看了半天，问我是哪个裁缝做的。”阿婆坐在竹椅上，手里还拿着没织完的傣锦，“我跟她说，是两个娃娃用我们自己的布做的，她羡慕得很，说下次赶集要带块新布来请你们做衣服。”顾星晚接过豆浆，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传到心里，她看了眼娜迪莎，两人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整理碎布的间隙，顾星晚突发奇想，找出几块颜色鲜亮的布料，裁成了小小的三角旗，又让娜迪莎在上面画了傣锦云纹和非洲太阳花。“我们把这些旗子挂在村道两旁吧？”她举着三角旗晃了晃，“这样大家走在路上，就能看到我们一起做的东西了。”娜迪莎立刻点头，两人搬来竹梯，沿着村口到村尾的路，把三角旗系在树枝和竹篱笆上。风一吹，五颜六色的旗子轻轻摆动，像一条会跳舞的彩带。
中午的时候，张爷爷扛着一捆竹子走进院子，粗粝的手掌上沾着些竹屑。“听说你们要做挂毯，我砍了些新竹，给你们做个架子。”老人放下竹子，拿起砍刀熟练地削着竹条，“我们寨子里以前办喜事，都要用竹架挂红布，现在挂你们做的挂毯，肯定更好看。”顾星晚和娜迪莎连忙上前帮忙，娜迪莎还学着张爷爷的样子削竹条，结果不小心蹭到了手，张爷爷急忙拿出随身带的草药，揉碎了敷在她的伤口上：“娃娃们细皮嫩肉的，干活要小心些。”
下午，越来越多的人来帮忙整理碎布。李家婶带来了针线筐，教大家怎么把碎布拼得更平整；村支书的儿子搬来了家里的缝纫机，帮着缝补挂毯的边缘；连平时不爱说话的刘叔，都蹲在一旁帮着削竹架。院子里热闹得像过节，大家手里忙着活，嘴里说着话，时不时还会传来笑声。娜迪莎拿着彩笔，在一块大布上画着图案，顾星晚则在旁边帮忙调色，两人偶尔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满满的欢喜。
傍晚的时候，挂毯的架子终于做好了，竹条拼成了圆形的框架，看起来既结实又好看。大家一起把拼好的碎布挂在架子上，五颜六色的布料拼出了一幅热闹的画面：有稻田里的稻草人，有河边的鸭子，还有穿着新衣服的村民们。娜迪莎还在挂毯的边缘画了一圈小小的太阳花，顾星晚则在中间绣上了“山野彩云”四个字——这是她们给这次做衣服的小项目起的名字。
挂毯挂在村支书家的堂屋时，所有人都围过来看。王阿婆指着挂毯上的稻草人，笑着说：“这不是去年我家稻田里的那个稻草人吗？你们连它的草帽都画出来了！”阿妹则盯着挂毯上穿粉花裙的小女孩，兴奋地拉着顾星晚的手：“姐姐，这是我！这是我穿新裙子的样子！”顾星晚点点头，看着大家围着挂毯叽叽喳喳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这些碎布拼起来的不仅仅是一幅挂毯，更是大家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晚上，顾星晚和娜迪莎坐在竹楼的屋顶上，看着远处的灯火。娜迪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设计图，是一件融合了傣锦和非洲蜡染的连衣裙。“我想把这个设计图寄给我妈妈，”她指着图纸上的纹样，“让她看看，我在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还认识了这么多好朋友。”顾星晚接过图纸，借着月光仔细看着，忽然想起刚认识娜迪莎的时候，她还不太会说汉语，现在却能流利地和村民们聊天，还能一起设计衣服。
“等下次放假，我想带妈妈来这里看看。”娜迪莎靠在顾星晚的肩膀上，声音轻轻的，“让她看看我们做的衣服，看看挂毯，还有这里的稻田和竹楼。”顾星晚点点头，伸手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布钱包——那是娜迪莎用碎布做的，里面还放着一张她们和村民们的合照。风里传来了缅桂花的香味，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顾星晚忽然觉得，不管以后她们去到哪里，这段在乡下的时光，都会像这挂毯一样，永远留在她们的心里。去编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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