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的银镯子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链节处的磨损痕迹突然渗出银灰色粉末,在雪地上拼出残缺的星图。苏然的军靴碾过粉末时,长命锁突然发烫 —— 与中药铺密室里那台离心机的共振频率完全相同。
真要去? 周明的喉结滚动着,指节攥得发白。银镯子的蛇形纹路正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像活物般噬咬着皮肤,我爷爷说那仓库是 活的 ,进去的人没一个能出来。
叶澜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军刀挑起镯子内侧的 字刻痕:1945 年日军撤退时,用七族守潭人的血封了仓库。 她的指尖划过周明后颈淡红色的印记,你后颈的印记,就是当年的封条。
这句话让周明猛地后退半步,雪地里的星图粉末突然炸开。苏然的左眼闪过 1945 年的画面:穿和服的军官正将银镯子扣在少年周志国腕上,仓库铁门的锁孔里渗出七个守潭人的血珠,在金属表面凝成蛇形纹路,与周明镯子上的分毫不差。
走吧。 苏然将长命锁贴在周明的银镯子上,两者接触的瞬间,雪地突然塌陷出丈许宽的洞口,锈迹斑斑的铁梯在探照灯下泛着幽光,梯级的凹槽里嵌着暗红色的结晶 —— 与黑龙潭底 核心液的成分完全相同。
往下爬了十七级台阶,浓重的霉味突然被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取代。叶澜的探照灯扫过两侧的货架,鸦片箱上的 济世堂 印章还很清晰,箱角渗出的黑色膏体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里面漂浮着银灰色的鳞片,与守潭兽背上的完全一致。
这些鸦片…… 叶澜用军刀挑开箱盖,里面的黑色膏体突然蠕动起来,组成无数只眼睛符号,是活的。
周明的银镯子突然自动弹开,链节组成的钥匙精准地插入仓库中央的铁门。齿轮转动的声响里,苏然注意到门楣上的 731 钢印 —— 与省厅档案袋上的印记有着相同的齿轮纹路,只是边缘多了七个小小的血槽。
一声,铁门应声而开。冷藏柜的压缩机发出低沉的嗡鸣,七瓶标着 符号原液 的玻璃罐在蓝光里泛着诡异的光泽。叶澜的指尖刚触到柜门,就被一股寒气逼退 —— 罐身的结霜里冻着细小的触须,与老张消散前从皮肤里钻出的银灰色物质一模一样。
1945 年 3 月 17 日…… 苏然念出标签上的生产日期,瞳孔骤然收缩,正好是日军宣布撤离云雾镇的前三天。 他突然指向最右侧的罐子,周志国之子 五个字被红笔圈住,墨迹里的银灰色颗粒与周明指甲缝里的粉末成分完全相同。
周明突然瘫坐在地,银镯子从腕上脱落,在地面转了七圈后停在冷藏柜前。我爸…… 我爸临终前总说冷…… 他的牙齿开始打颤,他说骨头缝里有虫子在爬,半夜总用烙铁烫自己的后颈……
叶澜的军刀劈开冷藏柜的夹层,里面的泛黄文件在气流中簌簌作响。1946 年的实验日志上,周志国的签名旁画着个眼睛符号,下面标注着 第七号受试者,适配率 68%。当她翻到最后一页,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 照片里的少年后颈,有着与周明完全相同的淡红色印记,只是瞳孔处的 字被银灰色液体覆盖。
他们在用守潭人的血培养 符号原液 苏然的长命锁与冷藏柜产生共振,七瓶原液同时亮起,在墙面投下巨大的祭祀符号,周志国不仅是帮凶,他还是试验品。
周明突然抓起一瓶原液,玻璃罐在他掌心凝结出霜花。我知道这东西……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时候见过我爸偷偷注射,每次打完就会发疯似的砍黑龙潭的冰面,嘴里念叨着 要出来了
这句话让叶澜的后颈胎记突然发烫。她想起父亲写生本里那页被撕去的纸 —— 残留的墨迹里,符号共生 四个字的边缘,有着与原液标签相同的银灰色晕染。
苏然突然踹开仓库角落的木箱,里面的三八式步枪枪口正对着冷藏柜,枪管的膛线里嵌着半凝固的银灰色物质。他们不仅在做实验,还在防备什么。 他的左眼闪过最后一幅画面:1945 年的仓库里,日军士兵正将类似的步枪架在冷藏柜周围,而铁门外,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周明的银镯子突然与原液产生共鸣,链节组成的星图在地面旋转。当第七个星点与冷藏柜对齐时,原液的玻璃罐突然炸裂,银灰色液体在地面汇成七个微型祭坛,每个祭坛中央都浮着个小小的 字。
这是诅咒…… 周明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血珠滴在液体里瞬间被吞噬,周家三代人都被这东西缠上了。
叶澜的探照灯突然照到冷藏柜底部的暗格,里面的牛皮日记封面已经发霉,但 周志国 三个字依然清晰。1969 年 7 月 13 日那页写着:原液需用守潭人直系后裔的血激活,第七族的山茶花胎记是钥匙……
山茶花…… 苏然突然按住叶澜的后颈,她的胎记在灯光下泛着红光,与日记里的手绘图案完全重合,他们要找的不是周明,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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