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玄玑瀚州城头的烽火台早已熄灭,唯有几盏孤灯在风中摇曳。
州外三十里,紫渊州大军连营百里,旌旗蔽日,战鼓未歇。
夏羽的一句“不费一兵一卒让程千退军”引得满堂哗然。
不止是喜焉,许多谋士也都冷笑:“大言不惭!吹牛逼!”
夏羽并不争辩,只轻轻抬头,目光扫过众兽,最后落在张不啻脸上:“大王若信我,只需依我所言行事,不费一兵一卒,敌军自退。若不信,我即刻告退,绝不扰议政之序。”
张不啻凝视良久,还是点了点头:“你说。”
夏羽微微一笑,张开了爪子,玲羽立马将一个淡黄的纸放在了他的爪子上面,夏羽将展开于案上,是一幅简略地图。
他指尖轻点一处:“程千虽势大,然其军深入我境,补给艰难,粮道绵延八百里,全赖后方转运。更关键者,其军中并非铁板一块——紫渊州内部早有裂隙。
程千素来多疑,紫渊州和玄玑瀚州相隔的也不近,我们只需要借口留守在紫渊州的士兵想要造反,程千一定会害怕!”
“你为什么说话这么的……古里古气?”千叶源不解道。
“这样子才显得我足智多谋啊。”夏羽wink了一下。
众兽面面相觑。张不啻眼中微光一闪:“你打算怎么做?”
夏羽眸光渐冷:“攻心为上。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今敌军未攻城,而我先乱其心,使其自溃。计分三步。”
“其一,散谣。”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今夜便命人扮作流民,混入敌营周边村落,散布流言:紫渊州的守军暗通我军,想要与我们两面夹击程千,让他变成汉堡包!谣言不必真实,只需在军中流传,令程千猜忌。疑心一生,军令难行。”
“其二,激变。”夏羽指向地图另一处,“程千军中粮仓设于玄玑瀚州的北边,你可伪造一封密信,内容称‘待程千攻城之际,即刻举兵夺权,瓜分粮饷’。
再设法让此信‘意外’落入程千手中。他本就忧虑后方不稳,见此信必信以为真,怒而召将问责。将帅相疑,军心必乱。”
“其三,示弱。”夏羽语调忽然放缓,“三日后,城门大开,仅悬白幡,不设一卒。”
他说到这里,唇角微扬:“程千为兽极其多疑,军中生乱,后方动摇,互相猜忌,我们又示弱,他一定会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内外交困之下,唯有退兵一途。退,则保全名声,不退,他又会一直陷入猜忌之中。”
殿中寂静无声。良久,张不啻缓缓起身,踱至夏羽面前,低声道:“此计阴狠,稍有差池,反噬我军。”
“正因其狠,才有效。”夏羽直视其目,“程千多疑,最忌内乱。他可以一直围困我们的玄玑瀚州,但是一旦军队里面出现了叛乱,事情就会脱离他的掌控。我非攻其军,乃攻其心;非破其阵,乃破其志。”
张不啻深吸一口气,终于颔首:“准。”
当夜,行动悄然展开。数十名精干细作化装成难民、商旅、樵夫,携带着精心编造的流言渗入敌营外围。
他们或在酒肆醉语,或于市集闲谈,或借宿民家时低声叹息:“听说了吗?李将军昨夜密会玄玑使者……”
起初无人在意,可三日之内,类似话语如瘟疫般蔓延。士兵们开始窃窃私语,将领之间眼神渐冷。
第二日黄昏,一封“密信”被“偶然”发现于程千帅帐外的枯井中。
信纸泛黄,火漆残损,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
程千拆信读罢,脸色骤变。信中赫然写着他掌管军粮的运粮官密谋夺权、瓜分军资、逼其退位之计划,末尾竟还盖有仿制的私印。
程千勃然大怒,当即召他们问罪。
最终程千虽未下令斩将,却削其权力,令各自回营反省。军中震动,士气大跌。
与此同时,玄玑瀚州城头突现异象。
第三日清晨,东西南北四门同时敞开,城墙上不见一兵一卒,唯飘荡着数面白色长幡,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可恶……这个时候居然大开城门……”程千狠狠的一拳捶向桌子:“哪有这么好心。才刚刚有军中叛变的传言,现在就把城门给打开,摆明了告诉我打算里应外合干掉我啊!我就偏偏不中你的计,退军!”
号角长鸣,紫渊州大军拔营起寨,缓缓后撤。三十里、一百里、三百里……直至远离玄玑边境。
夏羽站在城墙上,嘿嘿一笑。
成了!
没错,他正是运用了三国演义中的反间计和空城计。
果然,开了上帝视角的感觉就是好。
玲羽凑到夏羽身边:“我今天才发现你居然这么厉害。”
“嗨呦,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夏羽嘴角都翘到太阳上面去了。
“话说,大家都叫你黄皮小狗,那是不是现在又可以叫你狗头军师了?”玲羽道。
“我是豺……算了,无所谓了,走吧,回家喽!”夏羽喜笑颜开:“现在退军了,我们赶紧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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