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午后的阳光透过屋顶破洞,在床脚投下片暖融融的光斑,云天舸睁开眼时,首先闻到的是淡淡的药膏味,混着点陌生的檀木香,是盖在身上的那件银白外袍散发的气息。
他动了动手指,胸口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只是浑身还有点发软。尾环安安稳稳地套在尾巴上,只是里面的法宝已经被转移空了。
“醒了?”
夏羽的声音从床边传来,带着点如释重负的轻快。他正坐在小板凳上,手里削着根木柴,旁边摆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
云天舸撑起上半身,警惕地看着他:“你们没把我交出去。”
“说了要收编你,当然不能言而无信。”夏羽把粥推过去,“千叶源熬的,加了点肉,补身体,他的手艺一贯很好。”
云天舸没接,只是盯着夏羽的眼睛:“为什么?”
他不懂,明明可以把他交给猫族领赏,明明知道他是个没法力的“废物”,这些兽为什么还要费力气救他、照顾他。
夏羽放下粥,语气认真起来:“以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夏羽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空间耳坠,片刻后,一份份这几日在街上购买的报纸出现在他眼前。
在云天舸的注视下,夏羽翻阅着这些报纸。
经过多日来坚持不懈的调查和追踪,夏羽终于揭开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那个一直被众人视为小偷的人,竟然把偷窃所得的财物全都送给了那些生活困苦、饥肠辘辘的兽人。
这个发现让夏羽深感震惊,但同时也激起了他更强烈的好奇心。
不仅如此,通过深入调查,夏羽甚至找到了这个兽的住所。
当他亲眼看到那间简陋不堪的屋子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屋内唯一一件稍微像样点的物品就是一架破旧的钢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云天舸的喉结动了动,别开视线看向墙角。那里,苏逸正靠着墙闭目养神,褐色的皮毛在昏暗里像团柔和的光,似乎对他们的谈话毫不在意,却又无形中构成了种安稳的屏障。
“收编可以。”半晌,云天舸开口,声音还有点沙哑:“但我有个条件。”
夏羽挑眉:“你说。”
“你和我打一场。”云天舸掀开被子下床,虽然脚步还有点虚浮,眼神却亮得惊人:“不用任何法术,不用任何法宝,就凭肉身。如果你赢了,我就加入你们;如果我赢了……”
“你就走,我们绝不拦着。”夏羽接话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成交。”
他的爽快让云天舸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对方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苏逸,借个地方。”夏羽冲墙角喊了声。
苏逸睁开眼,指尖在地上轻轻一划,冰痕蔓延开,将原本就狭小的屋子隔出块空地,正好够两兽施展。玲羽和千叶源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扒着门框看热闹,脸上满是好奇。
“不用法术?队长你疯了?”玲羽压低声音:“云天舸那身手,全靠肉身技巧吃饭,你平时打架哪次离得开法术?”
如果法术脱离了身体,原本超乎常理的身体素质也会随之消失。
夏羽没回头,只是活动了下手腕:“总得让他心服口服。”
云天舸脱下外袍,露出里面的紧身衣,少年身形清瘦,却能看出线条流畅的肌肉,那是常年翻墙越脊、与守卫周旋练出的爆发力,每一寸都透着实用主义的利落。他活动了下脖颈,摆出格斗的起手式,尾尖微微绷紧。
夏羽也卸下了空间耳坠,雷元素、冰元素彻底收敛,站在原地时像棵扎实的树。
他没学过系统的格斗术,哪怕在宗门的时候也没有像样的学过,大部分都是苏逸教的,招式全是实战里拼出来的野路子,却带着股一往无前的悍劲。
“开始了。”云天舸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猎豹般窜出,膝盖直顶夏羽小腹。
夏羽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手肘横扫过去。云天舸却比他更灵活,借着冲势矮身,肩膀狠狠撞向夏羽的腿弯,这是他对付修士的惯用招数,专破下盘。
夏羽踉跄着后退半步,却顺势抓住云天舸的胳膊,借着对方的力道往怀里一带。云天舸反应极快,另一只手按住夏羽的肩膀,翻身想挣脱,却被夏羽死死扣住手腕。
两兽瞬间缠在一处,没有法术碰撞的绚烂,只有骨骼碰撞的闷响和急促的呼吸声。
云天舸的招式刁钻狠辣,专打关节和要害,是街头搏斗里练出的杀招,夏羽的动作则大开大合,偶尔的反击带着股蛮劲,却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要害。
“砰!”云天舸一记肘击打在夏羽胸口,打得他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却没松,反而借着疼痛将云天舸往墙上按去。
少年的后背撞在冰墙上,疼得他倒抽口冷气,却突然屈起膝盖,狠狠顶向夏羽的肋骨,夏羽惊险的避开。
夏羽的呼吸已经乱了。
云天舸的拳头擦着他的下颌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皮肤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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