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怔忡良久,终是接受了这个事实:父亲他...不会再回来了吗?
伯父亦不知晓。
罢了,不提他了。”段正明摇头道:誉儿,伯父既已出家,你父亲又弃位离去,今日便将皇位传于你。”
段誉仍觉思绪纷乱:伯父,誉儿才疏学浅,恐难担此重任。
不如请伯父重登大宝,誉儿也好随侍学习?
段正明正色道:休得胡言!伯父既入空门,岂能再履尘世?见段誉神色茫然,谆谆教导道:为君之道,重在爱民纳谏。
你天性仁厚,必不会苛待百姓。
切记遇事不可刚愎自用,政务上莫要轻易变更。
除保境安民外,切莫对邻邦轻启战端。”
见伯父心意已决,段誉知难再推辞,只得应承:孩儿谨记伯父教诲。”
段正明欣慰颔首:见你继位,伯父便可安心礼佛了。”转头望向殿外四大护卫:诸古傅朱四位护卫是你父亲留下的,今后便随你左右。
去吧。”
伯父......
段正明背过身去:誉儿且去。
虽知让你年少继位实属不易,但伯父相信你定能成为明君。
去吧。”
誉儿改日再来探望,告退。”
段誉虽有不舍,却不敢违逆,只得退出偏殿。
四大护卫见状立即行礼:参见皇上!拜见主公!
四位叔叔请起。”段誉依礼待他们行完大礼,方才上前搀扶。
回首望了眼殿内背影,轻声道:我们走吧。”说罢转身向寺外行去。
大殿内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誉儿,让你受委屈了...正淳啊,你太令为兄心寒了......”
午时将至,大理城门处走来一对璧人。
男子一袭墨色锦袍,腰间悬着寒光凛冽的冰魄剑,眉目如画气度不凡。
身旁的粉衣少女明眸皓齿,娇小玲珑的身姿衬着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正是自灵鹫宫御剑而来的苏澈与阿朱。
阿朱环顾四周,疑惑道:“夫君,今日不是段誉登基大典么?怎的城中百姓毫无动静?”
苏澈轻笑道:“当年段正明禅位于段正淳时不也这般悄无声息?更何况...”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段正淳此番退位缘由特殊,段氏自然不会大张旗鼓。”
阿朱眼底掠过一丝讥诮。
虽未谋面,她却深知那位 ** 王爷的秉性。
挽着苏澈催促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些入宫吧。”
行至天龙寺外,苏澈忽见一道熟悉身影伫立。
铁杖拄地的青袍人正凝望寺院,赫然是段延庆。
感受到来人气息,段延庆猛然回头,布满疤痕的脸上浮现惊色。
“段太子,别来无恙。”
苏澈执剑作揖。
段延庆连忙还礼:“苏公子驾临大理,可是有事需老朽效劳?”
“不过是应段誉之邀前来观礼。”
苏澈目光扫过对方手中铁杖,“倒是段太子此刻现身,莫非......”
“苏公子有所不知,誉儿的武功早已远胜于我,如今他登基为帝,更无需我暗中守护。
我决意在天龙寺出家,虽不能与他父子相认,但能以长辈身份相伴,此生足矣。”
苏澈略显诧异:“段太子不去见见刀白凤?”
段延庆摇头苦笑:“苏公子说笑了,我与她本无缘分,当年不过一场意外,何必再去扰她清净。”
“......”
这位曾经的太子倒是活得通透。
“段太子既已决定出家,枯荣大师想必不会拒绝,为何还在此徘徊?”
苏澈问道。
段延庆面露窘色:“实不相瞒,段正淳突然失踪,誉儿来天龙寺求助未归。
我打算等他离开后再去见枯荣大师。”
苏澈眼神一凝:“段正淳失踪?莫非钟万仇前来寻仇?”
“应当不是。”
段延庆沉吟道,“他昨夜来过天龙寺后才不见踪影。
钟万仇恨意虽深,但若无外援绝不敢擅闯大理城。
当年劫持誉儿,也是因我等相助才敢行动。”
“有趣。”
苏澈眼中闪过玩味之色,“今日是段誉登基大典,段正淳偏偏昨夜失踪......天龙寺可有什么动作?”
“毫无动静。
誉儿翻遍皇宫与镇南王府无果,眼看吉时将到,这才来天龙寺求助,已进去多时了。”
“天龙寺竟无反应?”
苏澈眉梢微动,忽然眸光一亮,“段誉是否一直不愿继位?”
段延庆点头:“确实如此,他近日屡劝段正淳收回成命。
不过此事有何关联?”
苏澈含笑笃定道:“自然有关。
既然段誉抗拒皇位,段正淳会不会演场戏逼他就范?比如——自己突然消失?”
“苏公子的意思是......”
段延庆猛然醒悟,“段正淳根本未失踪,只是藏身暗处,迫使誉儿不得不登基?”
“正是。”
苏澈抚掌笑道,“否则怎会如此巧合?况且段正淳昨夜来过天龙寺,而寺中毫无动作,一切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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