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的荧光灯管滋滋作响，将凌峰的脸映得一片惨白。三天前从惠州码头撤离时，张磊塞给他一部改装手机和加密U盘，新身份是“程序员林峰”——一个因非法入侵银行系统入狱两年、刚刑满释放的“技术鬼才”。此刻他指尖悬在键盘上，屏幕暗黑色的登录界面正缓缓浮现：背景是无数双儿童的眼睛，中央银色齿轮旋转如绞刑架，边缘一行猩红小字渗出血光：“潘多拉的魔盒，只为‘收藏家’敞开。”
这是“齿轮会”的暗网入口。王坤临死前从喉咙里挤出的名字，陈老板手机里反复闪现的交易关键词，此刻正像毒蛇般缠绕着他的神经。（一）代号“夜莺”：用代码敲开地狱之门**
“验证码：请上传一件‘藏品’。”
凌峰点开隐藏文件夹，张磊发来的“诱饵”是段模糊监控——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被塞进面包车，车牌号被刻意处理成“已注销”，像极了苗苗失踪那天的监控画面。进度条走完的瞬间，屏幕突然炸开猩红弹幕：“欢迎你，夜莺。IP定位南城棚户区，符合‘初级会员’权限。48小时内完成新手任务：为‘客户’匹配‘藏品’。”
任务列表第一条来自“客户037”：“求购8岁男童，左眼残疾，会背《静夜思》，预算20万。”
凌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左眼残疾、会背《静夜思》——小宇的特征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视网膜上。他想起医院里男孩蒙着纱布的左眼，想起苏梅颤抖的声音：“小宇以前总在睡前背这首诗……”
代码如瀑布在屏幕流淌，他用王坤留下的加密算法破解了暗网追踪系统，顺着客户037的登录记录，锁定了南城实验小学附近的公共WiFi信号源。信号在教学楼三楼办公室达到峰值，那里是三年二班班主任李娟的工位。
#### **（二）伪装“买家”：家长群里的毒蛇**
校门口的梧桐叶簌簌落下，凌峰混在接孩子的家长中，格子衬衫洗得发白，电脑包边角磨出棉絮。他拦住抱着作业本的李娟，手机屏幕亮出伪造的转学证明：“李老师，我家孩子刚转来，想请教您点问题。”
女人镜片后的瞳孔缩了缩，指尖在手机屏上快速划过。通过好友申请的瞬间，张磊的加密信息弹了出来：“监听程序已植入，注意她的‘家长互助群’。”
深夜十一点，李娟的小号在群里发了条消息，配着哭泣表情：“有家长认识靠谱的‘家教’吗？我家孩子最近总说怕黑……”
凌峰的心脏猛地撞向肋骨。这是齿轮会的接头暗号。他切换“夜莺”账号回复：“我认识一位‘催眠师’，专治儿童夜惊，需引荐可私聊。”
半小时后，私信框弹出地址：“明晚八点，南城废弃玩具厂，带上‘样品’。”
#### **（三）玩具厂的“藏品库”：被标价的童年**生锈的铁门发出惨叫，月光穿过破窗，照亮满地挖掉眼睛的玩偶。阴影里站着个戴银色面具的男人，面具齿轮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夜莺，你迟到了。”
“客户037的订单……”“已转给‘高级会员’。”男人扔来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失踪男孩小辉的照片——穿着阳光小学的蓝色校服，胸前校徽在像素格里模糊成一团。系统提示栏冰冷闪烁：“请填写‘藏品编号’‘特长’‘缺陷’‘底价’。”
特长栏里，家长写的是“会弹钢琴”；缺陷栏空白；底价被系统自动填充为“15万”。凌峰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上周新闻里，小辉的母亲还举着这张照片在镜头前哭到昏厥。“怎么？不敢填？”面具男突然逼近，面具上的齿轮几乎贴到他脸上，“还是觉得这些‘藏品’不该被标价？”“没有。”凌峰强迫指尖落在键盘上，在“缺陷”栏敲下两个字：“无。”“错误。”系统弹出红色警告，“所有‘藏品’必须标注‘缺陷’。例如，缺指折价5万，哑巴折价8万，独眼折价12万——像客户037要的那种‘特殊品’。”“够了！”凌峰猛地砸掉平板，玻璃碎片溅起时，他看清了男人袖口露出的手表——表盘里嵌着微型齿轮，与王坤手镯内侧的纹路如出一辙。面具男突然低笑，金属摩擦声刺得耳膜生疼：“原来你不是‘自己人’。”他摘下面具，凌峰的血液瞬间冻结——
南城检察院副检察长，赵立东。那个在法庭上宣判王坤“证据不足，刑期五年”的法官！四）暗网追凶：用代码对抗罪恶**
“王坤只是齿轮会养的狗。”赵立东把玩着面具，镜片后的眼睛狂热如信徒，“真正的‘收藏家’，是那些西装革履的‘客户’——上市公司高管买孩子填补丧子之痛，退休将军买神童延续家族荣耀。而我，”他点开手机相册，三十多个孩子的照片整齐排列，“我女儿三年前病死了，她也爱弹钢琴。”
相册最后一张是小辉的特写，标注着“待领养”。凌峰悄悄按下录音笔开关，脚尖踢向脚边玩偶——玩偶肚子里藏着微型信号发射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犯法？”“犯法？”赵立东笑得肩膀发抖，“法律是给蝼蚁定的！我们‘收藏家’只遵守齿轮会的规则！”他突然掏枪抵住凌峰太阳穴，“可惜，你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砰！”铁门被撞开的巨响中，张磊带着特警冲了进来。赵立东扣动扳机的瞬间，凌峰猛地侧身，子弹擦着肋骨嵌入墙里。扭打中，他死死咬住对方手腕，尝到铁锈味的同时，看清了手表内侧的刻字：“纪念08·12，吾爱永存。”08年12月，南城幼儿园集体食物中毒案，32名儿童死亡，最后定性为“意外”。（五）未关闭的“魔盒”**
审讯室的单向镜外，技术科正破解齿轮会的暗网系统。会员列表如病毒般蔓延：法官、律师、企业家、医生……头像都是黑色剪影，ID用星座命名：“摩羯”“巨蟹”“天蝎”，总数恰好32个。“找到‘会长’了吗？”张磊递来的烟在凌峰指间颤抖。“没有。”他指着屏幕上闪烁的“管理员在线”标识，“但所有高级会员的ID，都对应着十二年前中毒案的死者星座。”当年中毒的32个孩子，如今以“藏品”的身份被“复活”。“他们在用被拐儿童，完成对死者的赎罪式替代。”凌峰的声音像淬了冰，“这个‘会长’，一定是当年的幸存者或受害者家属。”话音未落，暗网系统突然弹出新消息，来自“管理员”：“夜莺，新手任务失败了。但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下一个任务：找到‘会长’。限时72小时。”凌峰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突然想起赵立东被按在警车后座时，癫狂的嘶吼：“你们抓不住他！齿轮会的服务器在公海！每个会员都有三重身份！”手机在掌心发烫，他点开加密相册——那里存着苗苗的粉色手镯照片。暗网深处，十二年前的罪恶仍在发酵，而那个藏在代码后的“会长”，已经将他列为新的“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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