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正下着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水花,魏若来浑身湿透,狼狈地抹着脸上的雨水,而魏烟身上却像罩着一层无形的屏障,雨水在她身侧纷纷弹开,她站在雨里,竟像是出来散步般从容。
“我来到这个世界,好不容易遇到个和我父亲长得差不多的人,便多留意了些。”魏烟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她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纸人,那纸人在她掌心转了个圈,便“嗖”地爬到魏若来身上,替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接着,她取出一张照片,递到魏若来面前。照片上,一个白衣男子手持避尘,眉眼清冷,眸子里却带着难言的温润。魏若来瞳孔骤缩——这人竟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这是我父亲,蓝忘机。”魏烟指着照片上的人,又指了指另一个笑容明媚的男子,说道:“这个是我爹爹,魏无羡。我来自异世界,我叫魏烟。”
这般郑重的介绍,反倒让魏若来混乱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许久未见的哥哥骤然离世,前几天遇到的救命恩人竟来自异世界,而自己,居然和别人的父亲长得如此相似……
积压的情绪再也绷不住,魏若来扑在新垒的墓上,嚎啕大哭,泪水混着雨水滚落,“哥……呜呜……哥……”
魏烟安静地站在雨里等他,直到他哭声渐歇,才开口:“回去吧。”
她把人带回小洋房,看着魏若来发梢滴答的水珠,转身进了厨房煮姜茶,嘱咐他:“你去收拾一下,换身干净衣服。”
魏若来失魂落魄地走进客房,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恍如隔世。等他收拾好心情出来,魏烟已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放在他面前,“喝了暖暖身子。”
魏若来捧着碗,指尖微微发颤,终于忍不住问:“你接近我,到底想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魏烟拿出两个小纸人,放在桌上:“这个能替你挡灾。你最近会有危险,我要离开海城一段时间。”她又取出一串钥匙,“这是房子和保险柜的钥匙,我在里面放了些黄金,若遇到难处,可自行取用。”
临走前,她趁魏若来不注意,在他身上悄悄打了两道护身符,淡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魏烟连夜离开,魏若来追出门时,外面早已没了人影。雨还在下,他攥着手里的钥匙,心里又乱又慌,只能默默祈祷:她千万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这一别,便是三年。
三年里,魏若来一次也没见过魏烟,却把那串钥匙贴身收好。他在央行做得风生水起,深受沈图南重视,只是他那妹妹沈近珍,总让他忧心。暗地里,他帮沈近珍处理了不少棘手的事,双手早已沾了洗不净的灰色。
央行里的几次金融风波,让他彻底看清了上位者的丑陋面目——那些人踩着百姓的血泪敛财,嘴里却喊着救国救民的口号。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全面抗战开始。倭寇的铁蹄踏遍了大半个中国,占领了广大地区,却有几处邪门的地方,他们打死也不敢靠近。那些曾经的倭寇驻地,频频发生离奇的死亡事件,死者死状凄惨,却始终找不到凶手。
战争彻底撕裂了平静,海城成了许多人梦中的“天堂”——这里有租界,倭寇暂时不会攻打。可全国早已乱成一团,逃难的百姓挤满了街头,哀嚎与炮火声交织,成了这个时代最沉重的背景音。
魏若来站在央行的窗前,望着外面混乱的景象,手里摩挲着那串钥匙,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魏烟说的“异世界”。他不知道那个世界是什么模样,只希望那里,没有战争,没有离别。
魏烟坐着马车在全国各地奔波,如今两党已暂停内斗,合力抵御倭寇,她便将更多精力放在捣毁敌巢上。这些年,暗夜剑染的血,比她走过的所有世界加起来还要多。民间渐渐流传起“厉鬼索命”的传言,说有个戴面具的影子专杀倭寇,那些作恶多端的入侵者,往往在深夜无声无息地死去——没人知道那是魏烟的手笔。
1940年,倭寇的恶行愈发丧心病狂,不仅空投携带鼠疫的跳蚤,还向水源投放霍乱、伤寒等细菌。魏烟派出无数傀儡探查,循着线索天南海北地追,捣毁了一个又一个藏在暗处的人体实验室,每一次都看得她心头冒火。
这天,魏烟跟着小纸人的指引来到云省,在深山老林里找到一处极其隐蔽的据点。洞口有倭寇士兵巡逻,她便先跳上树梢,静等夜色降临。森林里的虫鸣此起彼伏,像一首嘈杂的交响乐,衬得这片土地愈发寂静。
月上中天时,魏烟戴好面具,身上贴满隐息符篆,握紧暗夜剑,如猎豹般窜下树,干净利落地斩杀了洞口的守卫。她猫着腰往里走,才发现这是个天然洞穴,越往里走,腥气与消毒水的味道越浓。
洞穴深处,几个穿白大褂的倭寇正围着仪器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脸上满是兴奋,想来是又研究出了新的细菌武器。魏烟观察着几人的位置,看准时机避开实验器材,剑光一闪,那些倭寇便已倒地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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