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安之的指尖重重落在界碑处,“传朕旨意,兵分三路:蓝将军领北路军,渡黄河直取洛阳;魏将军率南路军,沿长江东进;朕亲率中路军,坐镇寿康,居中调度。”
旨意一下,朝堂上竟无一人反对。世家大臣们虽心有不甘,却也明白此战势在必行,朝堂是安之的一言堂——安之的铁血手腕还在,新粮种让国库充盈,江湖人憋着一股建功立业的劲,皇子们同心协力,这仗若是不打,才是逆天而行。
出征那日,建康城外的校场旌旗招展。蓝忘机的北路军甲胄如霜,魏无羡的南路军骑兵似潮,安之的中路军虽由禁军组成,却混进了不少立功心切的江湖人,个个眼神发亮。
“记住,”安之勒住马缰,声音传遍校场,“我们要的不是屠戮,是一统。是让黄河两岸的百姓,再也不用隔着界碑相望;是让南北的粮田,能顺畅流通;是让天下的孩子,都知道自己是中原人!”
“杀!杀!杀!”三军齐声呐喊,震得流云都停了脚步。
七皇子站在城楼上,看着大军出征的背影,忽然对身边的近侍:“等陛下凯旋,这天下就真的太平了。”
他终于明白,安之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推行新政——只有打破世家的桎梏,凝聚民心与战力,才能完成这两百年未竟的大业。
而安之坐在中军帐里,指尖轻轻敲击着案上的舆图。他知道,这一路必定艰险,世家或许会在后方作乱,北方朝廷也不会束手就擒。但他不怕——手里有粮,身边有兵,心中有民,更有一统中原的信念。
“传令下去,”安之对侍卫道,“明日卯时,准时渡河。”
帐外的风带着初春的寒意,却吹不散帐内的决心。这场迟到了两百年的统一之战,终于在他手中拉开了序幕。而那些曾盼着他早死的世家,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人,终将在这铁与血的洪流中,明白什么叫大势所趋,什么叫民心所向。
统一之战的第三年深冬,北境最后的要塞终于竖起了降旗。
安之立于南境大军的中军帐前,看着捷报由快马传入,指尖在舆图上北境都城的位置重重一点。三年来,他始终身姿挺拔,铠甲上的纹路被硝烟磨得发亮,却丝毫不减锐气——作为南朝廷的掌舵人,他从不是困于江南的偏安之主,而是要亲手结束两百年分裂的利刃。
这场仗的根基,藏在魏烟与夷陵宫的密助里。北境多平原,骑兵凶悍,安之便让魏烟带人改良了南境的弩箭,射程远超北军的骑射,再配上夷陵弟子秘制的破甲箭头,硬生生在平原上撕开了缺口。北境粮草依赖黄河漕运,夷陵宫的密探便潜伏在沿岸,将粮船的航线、护卫兵力摸得一清二楚,安之顺势派水师截获了三批粮草,让北军一度陷入断粮的恐慌。
“北境世族想调草原部落助战,”魏烟掀开帐帘走进来,将一份密信放在案上,信纸边缘还沾着淡淡的药香——这是夷陵弟子混进北境太傅府当侍医,从药渣里翻出的密信。
安之展开信纸,目光冷冽:“让蓝将军带轻骑绕后,把他们的联络点端了。”他从不给对手留后路,这三年里,北境的几次反扑都被他提前预判,靠的正是夷陵弟子无孔不入的情报网。
蓝忘机与魏无羡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蓝忘机率南境水师扼守黄河,用夷陵宫改良的楼船撞碎了北军的战船,让北境想南下偷袭的计划化为泡影;魏无羡则带着南境的山地兵,钻进北境的太行山脉,凭着夷陵弟子绘制的密道图,连端了对方七个粮仓,把北军的补给线搅成了乱麻。
最关键的转折,是安之亲率精锐奔袭北境的马场。那里是北军骑兵的根基,安之却让魏烟带人提前在草场埋下“迷魂香”,待北军战马躁动时,亲率步兵突袭,一把火烧了半个马场。北境骑兵失去战马,再也没了往日的凶悍,南境大军趁势推进,连克三座城池。
三年里,南境的蜕变有目共睹。安之从不避讳自己的出身,却用铁腕整肃了南境的世家——那些靠着“偏安”牟利的旧族,要么被派去前线督运粮草,要么被削去爵位务农,朝堂上渐渐换成了主张统一的新贵。魏烟推广的新粮种在江南丰收,不仅支撑了大军的粮草,还让南境百姓明白:跟着安之,不仅能打胜仗,还能仓廪丰实。
北境投降那日,安之正站在黄河岸边,看着南境的船第一次安然驶过从前的界碑。蓝忘机的水师在河面巡逻,魏无羡带着骑兵在北岸扎营,炊烟从两岸升起,两岸的旗帜无疑表明了,南北已然一统。
“北境守将求见。”侍卫在帐外禀报。
安之转过身,铠甲上的冰碴簌簌落下:“让他去找七皇子。”他从不是要灭了北境,而是要让两百年的隔阂烟消云散。
七皇子捧着降书走进帐时,小脸冻得通红,却紧紧攥着书帛。安之看着他,忽然笑了:“往后,这天下没有南境北境,只有中原。你要记着,百姓不在意上位者是谁,他们在意的是这个国家能不能让他们安居乐业,衣食无忧,以民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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