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脉络已然清晰,人证物证皆已妥善安置。
正当玉砚思忖着该即刻启程回京时,帐外已然狂风大作,转眼间便下起了滂沱大雨,雨点密集地砸在营帐上,噼啪作响,天地间顷刻便被一片雨幕笼罩。
“雨势太大,此刻行车危险。”洛宫奕按住玉砚的肩,“殿下稍安勿躁,待雨小些再回不迟。”
说着,他便引着玉砚来到了主帅居住的主帐。这营帐比寻常军帐宽敞许多,内里陈设却依旧简洁,通体灰黄,利于隐蔽。
踏入帐内的一瞬,玉砚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一年前,在边关军营第一次见到洛宫奕的时候。
那时他还只是个小沙弥,因饥饿难耐,壮着胆子溜进将领营帐想拿些吃的,情急之下竟钻到了床底。结果自然是被人赃并获——或者说,是被帐子的主人当场“揪”了出来。
现在回想起来,玉砚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以洛宫奕这般机警敏锐的性子,恐怕从他进营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察觉了,却偏偏要等帐内其他人都退下了,才慢条斯理地把他从床底下捞出来。
这分明是早就发现了。
那时的他,对这位年纪轻轻却气场迫人的将军,只有满心的敬畏与害怕,连抬头多看一眼都不敢,又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两人竟会发展成如今这般亲密无间的关系。
“想什么呢?”洛宫奕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端来一杯冒着氤氲热气的茶,还有一小碟洗净的军中常见水果,多是些青枣和桑葚之类。
他将闲杂人等都屏退至帐外远处,偌大的主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帐外哗啦啦的雨声。
洛宫奕拈起一颗饱满的青枣,递到玉砚唇边。
玉砚很自然地微微张口,就着他的手吃了。清甜的汁水在口中弥漫开来,冲淡了几分方才审案带来的凝重。
他仍穿着那套粗布士兵服,绑腿缠得紧,布料也有些粗糙,小腿被磨得隐隐作痛,让他不自觉地轻轻活动了一下脚踝。
洛宫奕立刻察觉了他的不适,目光落在他腿上。
“磨着了?”他边说边自然地单膝蹲跪下来,伸手去解那绑得紧紧的绑腿。
玉砚有些不好意思,不想让人觉得娇气,想缩回脚:“没事,回府再……”
“别动。”洛宫奕按住他的脚踝,动作利落地解开了缠绕的布条。
当他撩起裤腿,看到玉砚那白皙纤细的小腿肌肤上,果然被勒出了几道清晰的红痕。他的殿下,终究是在寺庙和宫廷中被娇养着的,肌肤娇嫩,哪里受过多少粗糙物事的磋磨。
洛宫奕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并未起身,就维持着蹲跪的姿势,温热宽厚的手掌轻轻覆上那泛红的肌肤,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试图帮他活血化瘀,缓解不适。
掌心传来的温度和他这姿势,让玉砚脸颊瞬间飞红。
他窘迫地想要抽回腿:“宫郎……不、不必如此,我自己来就好。”
洛宫奕抬头看他,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手上动作却没停:“这就不好意思了?微臣伺候殿下,不是天经地义?”他顿了顿,压低了嗓音,带着一丝暧昧的沙哑,
“若这点接触都让殿下羞赧,那……待会儿微臣想做点别的,殿下可如何是好?”
这话里的暗示太过明显,玉砚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就想往后缩,与他拉开距离,生怕他在这军营重地真做出什么逾矩之事。
然而他刚往后挪了寸许,洛宫奕捏着他小腿的手便稍稍用力,往前一带。
玉砚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向后仰倒,幸好身后是铺着兽皮的坐榻。他还未反应过来,洛宫奕已顺势欺身而上,精壮的身躯将他牢牢困在身下,双臂撑在他耳侧,形成一个无法逃脱的禁锢。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玉砚心跳如擂鼓,又羞又急,双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试图推开他:
“别……宫郎,外面……外面有人!”
洛宫奕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混合着帐外喧嚣的雨声,有种别样的性感与霸道。
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俯得更低,鼻尖几乎要碰到玉砚的,灼热的视线锁住他慌乱的眼眸。
“有人又如何?”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就算这帐子塌了,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也绝不敢踏进一步。”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玉砚泛红的脸颊,最后落在那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唇瓣上,眼神愈发幽暗。
帐内气氛陡然升温,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和帐外连绵不绝的雨声。
玉砚被他困在方寸之间,望着上方那张俊朗却带着侵略性的面孔,推拒的力道渐渐微弱,意识似乎也要被那深邃的眼眸吸了进去……
玉砚终究还是抵不过心底那份在陌生环境下的羞赧,双手抵在洛宫奕坚实的胸膛上,微微用力往外推了推。
虽然那点力道对于洛宫奕来说如同蚍蜉撼树,并未能真正推开他,却也让两人紧贴的身体之间拉开了一丝细微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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