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星号”的引擎声彻底消散在星晶港口上空时,舱门刚缓缓降下,等候在外的医疗团队就立刻推着两张悬浮担架迎了上去。润强和都鲁趴在控制台前,连眼睛都没力气睁开——三天三夜的追逐与博弈,不仅榨干了他们的体力,连神经都绷到了极致,此刻警报解除,紧绷的弦一松,困意瞬间就淹没了两人。
医疗团队的成员轻手轻脚地上前,刚碰到润强的胳膊,他就顺着控制台滑了下来,若不是医护人员及时扶住,差点摔在地上。“心率正常,只是体能严重透支。”一名医护人员用检测仪扫过润强的身体,声音里带着松了口气的庆幸,“就是太久没休息,得赶紧让他躺下。”
都鲁的情况也差不多,医护人员想扶他坐起来,他却只是含糊地哼了一声,头一歪就靠在人家肩上睡着了,嘴角还沾着一点星核金属的碎屑——那是之前拆解武器时不小心蹭上的。两个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把他们抬上悬浮担架,盖上薄薄的保温毯,刚要往医疗室推,就见林悦快步跑了过来。
她原本在港口的等候区,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盒,里面装着温热的星果粥,远远看到担架上的两人,脚步立刻加快,眼里的心疼藏都藏不住。“他们怎么样?是不是受了伤?”林悦伸手想碰润强的脸,又怕吵醒他,手指在半空中顿了顿,最后只是轻轻拂过他额前的碎发。
“林女士放心,他们没有受伤,只是连续三天没休息,体能透支了。”医护人员笑着解释,“探测器已经安全送到实验室,他们就是太累了,回去睡一觉,再补充点能量就能恢复。”
林悦这才松了口气,跟着担架往住处的方向走。悬浮飞车缓缓飘过主街时,她看着润强熟睡的脸——他的眉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梦里还在跟探测器周旋,手指却无意识地蜷缩着,大概是还记着抓探测器时的紧张。林悦忍不住俯下身,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心里满是柔软:“辛苦你了,回家就能好好休息了。”
回到住处,林悦小心地帮润强换了睡衣,把他安置在卧室的床上,又在他床头放了一杯温好的星蕴水。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借着星藻壁灯的暖光,拿出了织了一半的浅灰色毛衣——那是她之前听阿雅说,星球的“寒季”会比平时冷,特意给润强织的,毛线里掺了一点银色的星丝,在光线下会泛出细碎的光泽,摸起来也格外柔软。
接下来的两天,润强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来补觉。林悦推掉了星语台的彩排,每天早上先把星果粥温在保温盒里,然后坐在床边织毛衣,偶尔抬头看看润强,见他翻个身,还会伸手帮他掖好被角。等到润强中午醒来,她就端着粥坐在床边,听他含糊地讲抓探测器的趣事——比如探测器怎么假装往废弃卫星躲,又怎么释放干扰波让飞船导航失灵,讲到激动处,润强还会比划两下,眼里满是疲惫却又带着一丝得意。
“你都不知道,最后那天傍晚,那探测器还想炸引力网,幸好我提前启动了屏蔽装置。”润强喝着粥,声音里带着一丝炫耀,“现在想想,还挺有成就感的。”
林悦笑着帮他擦了擦嘴角的粥渍:“是是是,我们润强最厉害了。不过也别太累了,多休息几天,实验室那边有长老盯着呢。”
润强点点头,喝完粥又倒回床上,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林悦收拾好碗筷,继续坐在床边织毛衣,偶尔会拿起星讯盘,看看星语台工作人员发来的节目反馈——自从第一期节目播出后,后台的留言已经堆成了山,大家都在催着更新,还有人问能不能多讲讲地球的日常。林悦笑着回复“稍等几天”,心里却想着,等润强休息好了,再跟他一起看看这些留言。
到了第三天早上,润强终于睡够了,醒来时精神饱满,甚至还能跟林悦开玩笑:“终于缓过来了,再睡下去,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他刚要穿衣服,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砰”的一声被推开,都鲁像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和一根棒球棒——那是他之前去地球时买的,一直宝贝得不行。
“润强!别在家待着了!跟我出去玩!”都鲁一把抓住润强的胳膊,扛起润强就走,眼里满是兴奋,“这三天你光顾着睡觉了,今天必须陪我放松一天,谁拦着都不好使!”
润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都鲁扛着往门外走,他连忙回头喊:“哎!我还没穿衣服呢!吃早饭也没吃呢!”
“衣服不用穿,没人看你,早饭外面吃!我知道有家地球风味的早餐店,味道绝了!”都鲁的声音已经飘远了。润强就穿着一条内裤被都鲁扛到街上,手刨脚蹬的……引得外星路人哈哈大笑……
林悦拿着润强的外套追出来,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慢点!别摔着!穿外套!”她把外套递给润强,又叮嘱道,“你们玩开心点,我在家写点节目稿子,正好把之前欠的素材整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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