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泽骞看着照片,又看看周茉坚决的侧脸,没接话,只是默默在手机上操作起来。他点开汪苏泷刚加上的微信头像:
> 向泽骞:泷哥,周茉急疯了,正在来的路上,念叨着要把遂宁接回杭州休养。人具体怎么样?在某某某医院急诊留观区对吧?
> 汪苏泷(很快回复):嗯……我低血糖摔了一下,肋骨有点轻微骨裂,她……主要是被我气着了,加上之前太累…晕倒了。
> 向泽骞:骨裂?你也得多保重。我们大概八点四十落地,一个多小时能到医院。你们先好好休息。
> 汪苏泷:好,路上注意安全。
放下手机,汪苏泷的目光重新落回旁边病床上沉睡的人身上。他拿过护士给的温毛巾,动作极其轻柔地擦掉她脸上干涸的泪痕,又小心地将她额前几缕汗湿的碎发别到耳后。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她这样担心我,是……对我有些不一样感觉吗?这个想法让他的心口微微发烫。
早上八点多,查房的医生刚推开门,就看见半靠在床头的汪苏泷,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旁边还在沉睡的遂宁。医生会意,压低声音询问他的情况。他配合着医生低声询问自己的情况,眼神却时不时飘向旁边。
医生刚走,汪苏泷正准备点早餐,病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请进。” 汪苏泷应道。
门推开,周茉和向泽骞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周茉一眼看到病床上的遂宁,眼圈立刻又红了,几步冲到床边,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和正在输液的吊瓶,才稍稍松了口气。她转向汪苏泷,声音还带着赶路的微喘:“泷哥您好,我是周茉,遂宁的闺蜜,我们之前见过。真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您休息。她……还没醒?”
“刚查完房,医生说让她自然醒最好。” 汪苏泷解释道,面对周茉直直看过来的、带着探究和担忧的目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还缠着固定带的胸口,语气带着歉意,“昨晚……是我不好。低血糖犯了,在浴室摔了一下,肋骨有点小问题。她着急,又气我没听她劝好好吃饭,情绪上来加上太累了,就……”
“我就知道!” 周茉一听,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地瞪了遂宁一眼(虽然人还睡着),“这个犟脾气!泷哥您别往心里去,她也是担心您身体。不过……等她醒了,我想带她回杭州住段时间,她这样我真不放心。”
汪苏泷沉默了一下,目光也落在遂宁脸上,声音温和但很笃定:“周小姐,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遂宁她……可能更愿意自己决定。她来北京工作,就是想证明自己能独立照顾好自己。如果她愿意跟你回去,当然好。如果她还想留下,” 他顿了顿,“我会确保她得到更好的照顾和休息。” 他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冲突,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随即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她应该快醒了,一会儿吃点东西会好很多。”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病床上的遂宁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先是模糊,然后聚焦在周茉焦急的脸上。
“阿茉?” 她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刚睡醒的懵懂,“你怎么……不是说晚上……” 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揉眼睛,却被鼻氧管牵住了。
“还说呢!你吓死我了!” 周茉又气又笑,赶紧帮她轻轻取下鼻氧管,“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泷哥说你晕倒了,我能不连夜飞来吗?” 她指了指旁边的向泽骞。
“学长好。” 遂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向泽骞。
“早上好,感觉怎么样?” 向泽骞微笑着点头问候。
“闷闷的,心里有点沉……” 遂宁下意识地按了按心口,随即昨晚的记忆回笼,脸一下子涨红了,尤其是看到旁边病床上的汪苏泷正关切地看着自己。她尴尬得恨不得钻进被子里。“我……我没事了……” 声音细若蚊蚋。
汪苏泷按了呼叫铃。护士和医生很快进来,给遂宁做了简单的检查。
“没什么大问题,” 医生下了结论,“就是严重睡眠不足,加上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一过性晕厥。回去好好休息,按时吃饭,保持心情舒畅,比什么都强。” 医生的话让遂宁的头垂得更低了,脸颊发烫。
医生走后,病房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汪苏泷点的早餐也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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