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十点——演唱会刚刚落幕。
遂宁一打开手机,私信如潮水般涌来,屏幕瞬间被塞满。匆匆扫了几眼,心猛地一沉,指尖飞快地敲出消息:
“泷哥,抱歉,我该戴个口罩的……”
消息几乎是刚发出去,电话铃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喂,泷哥?”她压低声音,加快脚步,在散场后裹着寒意的人流中穿梭。三月的北京夜晚,冷风钻进领口。
电话那头传来汪苏泷带着笑意的声音,背景里还能听到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像是在后台换装:“航航航航,没事儿!哥出道十几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语气轻松,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你现在住哪儿?我送你。”他紧接着问,声音里透着关切。
“别!”遂宁连忙拒绝,语气坚决,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凝成一小团白雾,“一是刚闹出这事儿,你再送我,粉丝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二是酒店很近,走十分钟就到,真的。”她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
汪苏泷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透过听筒,带着一丝无奈和不易察觉的纵容:“回来也不说一声,哥去接你啊。” 话语里藏着一点小小的埋怨。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她小声嘀咕,带着点计划被打乱的懊恼,“结果变成惊吓了。”
“哪来的惊吓?全是惊喜。”他声音温和下来,背景音里传来拉链轻快闭合的声响,“什么时候到的?时差倒好了没?” 问题一个接一个,是熟悉的、带着点絮叨的关心。
“嘿嘿……”她心虚地笑了两声,在冷风里缩了缩脖子,“15号中午到的杭州,飞了快30个小时,睡着睡着又把时差倒回美国模式了。”
“你呀,一上飞机就昏睡。”他语气里的无奈更浓了,裹着显而易见的宠溺,“累坏了吧?” 那声调软软的,像羽毛拂过心尖。
“还好啦,除了转机那几小时,基本都在睡。”她试图轻描淡写,不想让他担心。
电话里忽然安静下来。
短暂的沉默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电流那头传递过来的情绪——他在心疼她。这份无声的心疼,让她喉咙微微发紧,鼻尖莫名有点酸,冷风吹在脸上也似乎没那么刺骨了。
过了几秒,他轻声问,声音放得更柔,带着小心翼翼的探寻:“……三天都在?”
“对啊!”提起抢票的“壮举”,她语气又活泼起来,仿佛驱散了寒意,“你票太难抢了!一开售我半夜爬起来都没抢到,气得在出租屋里发癫,狂做了一顿饭,第二天全塞给同事了。”想起自己当时的窘态,她忍不住笑出声,声音在寂静的街道显得格外清脆,“二开找了几个靠谱的票务才抢到,简直脱层皮。”
“那天光问你回不回来,我该直接把票寄给你的,管你来不来。”他低笑,带着点后悔和“早知如此”的感慨,“不过你的位置一直都给你留着呢。” 这话里流着浓浓的遗憾。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试探地问:“还回去吗?什么时候走?” 问完,仿佛屏住了呼吸。
“嗯……”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点狡黠的笑意,享受着电话那头瞬间绷紧的沉默。
电话那头,汪苏泷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屏息等待着那个答案,心悬在半空。
“这两天还得回去一趟。”她终于憋不住笑,公布了答案,带着安抚的意味,“公司批了远程办公,但美国那边公寓还没收拾好,等弄完就回来。”
“余遂宁!你说话大喘气是吧?”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声音里却带着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和如释重负,“差点被你吓死!” 那声“吓死”里,藏着太多未宣之于口的在意。
“别急嘛,我在烧烤呢,哈哈哈!”她皮了一下,随即正色道,回归现实问题,“话说回来,现在怎么办?需要我怎么配合澄清?” 夜风似乎更冷了。
“你先安全回酒店,一会儿让张琪换辆不起眼的车去接你来公司,我们商量一下。”他迅速恢复冷静,果断安排,是工作中可靠的老板模样。
“好,我住XX酒店。”她报上地址,心里踏实了些。
“待会儿见。”他利落地挂断了电话,留下“嘟嘟”的忙音在寒冷的空气里。
十分钟后
余遂宁怀里紧紧抱着一束清雅的碎冰蓝玫瑰,仿佛抱着一点温暖的慰藉,在散场后仍喧闹、寒气未消的人群中快步穿行。三月的风带着料峭的春寒。
手机再次响起,是张琪:“遂宁,我到酒店附近了,你在哪儿?我开的是辆灰色大众。”
“琪琪!我在酒店正门旁边这个便利店门口,位置共享发你了!”她手忙脚乱地腾出一只手操作手机,怀里的花束在冷风中轻轻摇曳。
“收到!看到你了!马上到!”张琪的声音充满活力,驱散了一点寒意。
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很快停在她面前。车门打开,暖气扑面而来。两人一见面,激动得原地转圈跺脚,压抑着音量发出“啊啊啊”的小声尖叫,像两个在寒夜里重逢、分享秘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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