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连轴转的演唱会余韵仍在耳畔回响,但身体已迫不及待沉入酒店柔软的大床。余遂宁像只倦极的猫,蜷在汪苏泷身边,长发散了他一臂。
“不回北京了?”汪苏泷侧过身,指尖绕着她一缕发丝,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在地板投下斑驳光影。空气里弥漫着南方雨后湿润的草木香,混杂着酒店淡淡的香氛。
“嗯,”余遂宁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姐姐电话里说了,下周六才办满月宴。现在飞回北京,过两天再折腾去上海,太累了。不如…我们就在这边歇几天?正好你也空下来了。”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狡黠,“顺便,给那个小魔王买满月礼,还有…好好准备见面礼。”
“小魔王”是他们对刚满月的小侄子的爱称。提到家人和见面礼,汪苏泷的心弦微妙地紧了一下。上次在医院,余遂安突然生产,情况紧急,他抱着文文和余遂宁几乎是冲进去的,什么礼物都没带。那份仓促和不周全,一直是他心里一个小小的遗憾。
这次不一样。这是小宝贝人生第一个重要仪式,也是他,汪苏泷,作为余遂宁“正式男友”第一次登门拜访。意义非凡。
“好。”他压下那点细微的紧张,把怀里的人圈得更紧,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汲取着熟悉的馨香。他用刻意轻松的语气说:“听你的。任务艰巨,汪助理随时待命,24小时贴身服务。”他顿了顿,带着笑意问,“不过,汪助理现在有点饿,请问余老板,第一站是哪里?是去征服南昌的早餐江湖吗?”
余遂宁被他“贴身服务”和一本正经的“余老板”逗笑,握着小拳头不轻不重捶他胸口:“征服什么江湖!汪大明星,你的第一站任务是——睡觉!本人宣布,今天赖床日,我要赖到地老天荒,至少下午两点!”她说着,像条灵活的小鱼,哧溜一下从他怀里滑下去,整个人埋进蓬松的羽绒被里,只露出一双带笑的眼睛和几缕发丝,“早餐?梦里吃吧!”
汪苏泷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演唱会的疲惫还沉甸甸地压着,能这样毫无负担地赖床,简直是神仙日子。他侧身支着头看她:“遵命,余老板。”他伸手,隔着被子精准地找到她的痒痒肉。
“啊!汪苏泷!”余遂宁尖叫着在被子里扭成一团,笑着躲避他的“魔爪”,清晨的宁静瞬间被欢笑声打破。
闹够了,两人气喘吁吁地并排躺着。汪苏泷摸过手机,才上午十点。他点开备忘录,新建一个标题:【南昌任务清单(重要!)】。
“喂,真这么紧张啊?”余遂宁凑过来,脑袋枕在他胳膊上,看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字。
“战略上重视。”汪苏泷一本正经,“第一项:赖床成就达成(目标:下午两点)。第二项:觅食。第三项:启动‘小魔王’礼物侦察任务。第四项:启动‘长辈好感度+’礼物攻坚计划…”他还没说完,就被余遂宁笑着捂住了嘴。
“停停停!你这清单也太吓人了!”她眼里满是笑意,“放松点,汪助理。礼物要用心,但不是上战场。现在嘛…”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带着浓重鼻音,“执行第一项最高优先级任务——补觉。一切等本老板睡饱了再说。”说完,把他的手机抽走放到自己身侧,然后趴到他怀里。
心尖上那点关于礼物的焦虑,瞬间被她这副全然依赖的模样冲散。汪苏泷胸腔涌起一股温热的暖流。他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传递给她。
“遵命,余老板。”他收紧手臂,把她完全圈起来,下巴重新搁回她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大床站无限期延长。汪助理申请陪同赖床,并提供全方位人体暖炉服务,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请问余老板批准吗?”
回应他的是怀里人一声满足的咕哝,和更深的依偎。她的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显然是真的打算睡到天昏地暗。
汪苏泷也闭上了眼睛。耳畔不再是山呼海啸与震耳音乐,只有她清浅的呼吸声,像最安神的白噪音。窗外南昌城的喧嚣似乎被隔远,阳光暖融融地包裹着他们。任务清单上那些“长命锁”、“见面礼”、“见家长”的条目,暂时被这偷来的、慵懒到极致的温存挤到了角落。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无声地笑了。行吧,满月礼和见面礼很重要,但眼下,陪他的女孩好好睡一觉,让她彻底从奔波的疲惫中缓过来,是更重要的事。
阳光已经悄悄爬到了房间正中,暖洋洋地晒着地毯。余遂宁是被自己饿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汪苏泷近在咫尺的睡颜。他睡得安稳,长长的睫毛覆下来,平日里在舞台上或镜头前那种或张扬或温柔的光彩收敛了,只剩下纯粹的、带着点孩子气的宁静。她看得有点出神,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他下颌的线条。
“看够了吗?” 带着浓浓睡意的沙哑声音响起,汪苏泷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眼底带着笑意,精准地捉住了她“作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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