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魔药课是物理层面的折磨,那么黑魔法防御术课,就是精神与耳膜的双重酷刑。
我们的新任教授,奇洛教授,以其标志性的大头巾和空气中永远弥漫的、仿佛能腌入味的浓郁大蒜味儿而闻名遐迩。据说这身装扮是为了驱赶他在罗马尼亚遇到的一个吸血鬼(我深度怀疑他是想用气味进行无差别攻击)。但比起他的造型,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结巴,才是这门课真正的“防御术”——防御学生认真听讲。
“好……好……同学们……今……今天……我们……学……学习……如……如何……对……对付……卡……卡巴……”
奇洛教授站在讲台上,声音微弱得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蚊子,还自带断断续续的电流干扰效果。他那双眼睛总是水汪汪的,带着一种受惊过度的茫然,时不时神经质地抽搐一下。
教室里弥漫着一种尴尬而困倦的气氛。大部分学生都在努力分辨他到底在说什么,小部分(比如我)则干脆利用这完美的白噪音,进入了一种半冥想状态。我的【无为诡道系统】甚至在这种环境下运转得更加流畅,【神游太虚】状态的进度条肉眼可见地往前蹭。
不错,我昏昏欲睡地想,虽然味道有点冲,但至少这门课不需要我动脑子,非常适合补充睡眠。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奇洛教授似乎为了体现他的“负责任”(或者只是为了近距离熏晕学生),偶尔会离开讲台,在教室里进行“个别指导”。
当他颤颤巍巍地、带着一股浓郁的蒜香与某种更深层、难以形容的陈旧气息靠近我的座位时,我并没有太在意。毕竟,我这辈子(和上辈子)对各种气味已经具备了相当的耐受性,从老板的鸡汤到公司的甲醛,从地铁的汗臭到魔药课的怪味,早已锤炼出了钢铁般的嗅觉神经。
但这一次,情况有点不对劲。
就在奇洛教授距离我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他原本就断断续续的讲解,突然像是卡带的录音机,发出了更加剧烈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咯咯”声。
“这位……同……同学……你……你的……手……手腕……动……动作……要……要要要……”
他的“要”字在嘴里打了十几个转,脸憋得通红,就是蹦不出下一个字。他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那双总是水汪汪的眼睛里,除了惯有的惊慌,更增添了一种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喉咙般的痛苦和……恐惧?
我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了教授?是不是我摊得太平,让您感到教学上的挫败了?
我稍微调整了一下瘫坐的姿势,试图让自己更舒服一点,心里抱怨着:“麻烦,指导什么啊,让我自生自灭不好吗……”
随着我这个“懈怠”的念头升起,我并未察觉,我那经过系统“优化”的灵魂气息,或者说,那种深植于我意识深处的、属于资深社畜的“死水般的宁静”与系统自带的“无为死寂”道韵,如同一个无形的力场,以我为中心,微微扩散开来。
就在这一瞬间,奇洛教授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猛地后退了一大步,差点撞翻身后一个赫奇帕奇女生的墨水盒。他的结巴瞬间升级为彻底的失语,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活像生吞了一整头大蒜。
他头上的大头巾,似乎都因为他的剧烈颤抖而微微晃动起来。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惊恐,仿佛我不是一个昏昏欲睡的一年级新生,而是什么从阿兹卡班跑出来的、以吸食教师生命力为乐的摄魂怪祖宗。
“呃……教……教授?”旁边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奇洛教授仿佛如梦初醒,他猛地抬起颤抖的手指,指了我一下,又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缩回,然后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成调的话:“没……没……没什么!你……你很好!继……继续!”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以堪比魁地奇运动员的速度窜回了讲台后面,紧紧抓住讲台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那是他在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他甚至不敢再朝我这个方向看一眼,接下来的整堂课,他都缩在讲台后面,声音比之前还要微弱,几乎成了背景音里的杂讯。
全班同学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然后又齐刷刷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你对他做了什么?”的震惊与询问。
我:“???”
我什么也没做啊!我就是瘫着而已!难道现在连瘫着都是一种罪过了吗?霍格沃茨还有没有懒蛋的人权了!
赫敏·格兰杰皱着眉头,看看我,又看看惊恐未定的奇洛教授,小声对哈利和罗恩说:“太奇怪了!李默同学甚至没拿出魔杖!奇洛教授的反应……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的精神冲击!”
罗恩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敬畏:“我早就说过他不简单!说不定他用了无声无杖魔法!东方的神秘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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