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被这两人的话语惊醒,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松开扶着苏瑶肩膀的手,同时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放开了她的手臂,整个人向后弹开半步,耳根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开一片绯红。他强自镇定,试图板起面孔,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和羞恼:“胡……胡说什么!不过是情况危急,怕她被落石所伤!岂容你等肆意编排!”
苏瑶也是脸颊飞红,如同染上了天边最美的晚霞。她连忙低下头,借着拢了拢有些散乱的衣袖的动作掩饰自己的窘迫,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确实……确实是我大意了,未能预料到石台反应如此剧烈,多谢凌云师兄及时援手。”
一直在一旁冷静观察着星纹变化和石台反应的玄枢,这时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手中还托着那枚不断记录数据的罗盘。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适时地出来打圆场,将话题引回正事:“好了好了,玩笑适可而止。先看看这石台稳定下来没有,方才星纹蓝光流转的轨迹和频率颇为奇特,我已记录下来。若是再耽搁,误了正事,回去可不好向长老交代。”
他这话看似在说石台,目光却意味深长地在凌云那通红的耳根和苏瑶微垂的粉颊上扫过,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与探究,但并未点破。
石台的震动在凌云那一道剑意介入后,已逐渐平复,那流淌的蓝色光芒也渐渐微弱下去,最终隐没于刻痕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苏瑶平复了一下心绪,再次靠近石台,仔细检查着光芒最后消失的地方。忽然,她轻“咦”一声,指着星纹脉络尽头一处极其不起眼的、被尘埃半掩的位置:“你们看这里,有一个非常细小的凹槽,形状……似乎很规整。”
玄枢闻言,也凑近仔细观察,并用罗盘探测了一番,沉吟道:“这凹槽的轮廓……边缘平直,内有卡榫结构,确实像是某种特定法器的嵌入底座。看其形制,倒有些像古籍中记载的、早已失传的‘定星盘’的底座样式。”
站在稍远处的凌云,听到“定星盘”三字,心中猛地一震!他快步上前,目光落在那凹槽之上,瞳孔几不可查地微微一缩——这凹槽的大小、深浅、乃至内部那细微的卡扣结构,竟与他前世最为惯用、几乎从不离身的那件定星盘法器,完全吻合!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
他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面上不动声色,甚至刻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甚至带着一丝怀疑:“定星盘?那等上古法器早已绝迹,或许……只是形制相似罢了。未必真有关联。”
玄枢将手中的罗盘轻轻靠近那个凹槽,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罗盘上的指针原本只是微微颤动,此刻却像是被无形的手拨动,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发出细微的嗡鸣!
“这里的灵力波动很奇特!”玄枢语气带着惊讶,“似乎……在与我这罗盘,或者说,与某种特定的法器结构,产生着一种奇异的共鸣!”
苏瑶若有所思,联想到了之前的经历,轻声道:“这种共鸣……会不会和九幽门不惜代价寻找、用以启动祭坛的‘虚空晶核’有关?它们是否都涉及空间之力?”
凌云没有接话,他只是沉默地伸出手指,指尖轻轻摩挲着石台边缘一道冰凉的裂缝。一缕极其隐晦、几乎无法察觉的寂灭剑意,如同最细微的探针,悄无声息地顺着裂缝向下渗透、感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这石台的下方,并非坚实的土地,而是存在着一种异常的、微弱却确实存在的空间波动!那感觉,就像一层薄纱覆盖着另一个未知的领域。只是,这层“薄纱”异常坚韧,以他目前的状态和对此地阵法的不了解,暂时还无法强行突破探查。
秘密,似乎就隐藏在这石台之下,与那熟悉的凹槽、与前世紧密相连,等待着某个关键的“钥匙”来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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