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转让所有人都愣了——王科长昨天还在李阎王的庆功宴上称兄道弟,怎么突然翻脸了?
阿笙悄悄凑到杜月笙耳边:“先生,您让我塞给王科长老婆的那包东西,管用了?”
杜月笙点了点头——那是王科长和李阎王分赃时的照片,还有他私藏鸦片的账本,他老婆最怕他出事,肯定会逼着他弃车保帅。
王科长押着李阎王走时,李阎王还在骂:“你收我的钱……不得好死……”
王科长的枪托砸在他后脑勺上,骂声戛然而止。
街坊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老药工们重新摆起药摊,张掌柜的儿媳给受伤的人敷药,金银花的清香渐渐压过了血腥气。有个染瘾的少年被西医扎了针,清醒后抱着张掌柜哭:“张伯伯,我再也不碰那东西了……”
日头升高时,药材街飘起了新熬的药香。杜月笙站在“悬壶济世”的新锦旗前,看着伙计们把发霉的药材装车运去烧毁,突然对张掌柜说:“这药行,以后让老药工们轮流管,账上的钱公开,谁也别想再藏私。”
张掌柜点了点头,咳着血笑:“就该这样……药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
风穿过药行的窗棂,带着金银花的香,吹起账本上的纸页,上面记着新到的药材清单,每一味药后面都写着“良心价”。
而在伪政府的办公室里,王科长正把李阎王送的金条往炉子里扔,他老婆在旁边哭:“早就让你别跟那种人混……现在好了,把柄被杜先生攥着,以后咱们都得看他脸色……”
王科长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药材街的方向,那里飘来的药香,像根无形的针,扎得他心口发疼——他知道,自己这地盘,算是被杜月笙用“良心”这味药,悄无声息地抢了去,还让他连喊疼的资格都没有。
杜月笙走出药行时,老药工塞给他一包新晒的金银花:“杜先生,这药败火,您带着。”
他攥着药包,药香从指缝里漏出来,混着老城厢的烟火气,踏实得让人想哭。他知道,这药材街的地盘,抢的不是铺面,是那点悬壶济世的念想,是那味比砒霜还烈的良心。只要这念想还在,再毒的人,再黑的勾当,终究挡不住药香里藏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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