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街道空旷而寂静。林溪拖着行李箱,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倔强地抬起头,不让它们落下。
她理解沈倦的担忧,但她无法接受他的方式。为什么他总是一意孤行地决定什么对她最好?为什么他不能明白,真正的爱是并肩而立,而非一方将另一方护在身后?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阵细微的引擎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回头看去,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正以缓慢的速度跟在她身后。当她停下脚步时,那辆车也停了下来。
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加快脚步,行李箱的轮子在寂静的街道上发出刺耳的噪音。身后的引擎声也随之加速。
林溪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按下沈倦的快捷拨号键。电话接通了,但就在她准备开口的瞬间,黑色轿车猛地加速,横挡在她面前。
车门打开,两个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跳下车,直冲她而来。
“倦!他们在——”林溪只来得及喊出这几个字,手机就被打落在地,一只粗糙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拼命挣扎,但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她被粗暴地塞进车里,行李箱被踢到路边。在车门关上的前一刻,她看到自己那只还在通话中的手机静静地躺在马路上,屏幕已经碎裂。
酒店房间里,沈倦还沉浸在痛苦和自责中。当林溪的电话打来时,他几乎是立刻接起,却在听到她惊恐的呼喊和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后,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溪溪!”他对着已经断线的电话大喊,随即猛地冲向门口。
在电梯里,他颤抖着手拨通了陆晨的电话:“他们抓走了溪溪!追踪她的手机信号,快!”
“已经在做了!”陆晨的声音同样焦急,“信号最后出现在离酒店两个街区的地方,现在静止不动。我调取了附近的监控,是一辆无牌黑色轿车!”
沈倦冲出酒店,朝着陆晨指示的方向狂奔。夜晚的冷风刮过他的脸颊,但比不上他心中的冰冷。他怎么会这么愚蠢?怎么会让她独自离开?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在街角,他找到了林溪那只屏幕碎裂的手机,和倒在地上的行李箱。现场有明显的挣扎痕迹。
“他们往城东方向去了。”陆晨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我已经通知了警方,但他们需要时间布控。”
“等不了那么久!”沈倦冲回酒店停车场,跳上自己的车,“给我实时路线!”
在陆晨的远程指引下,沈倦在深夜的街道上飞驰。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每一种可能性都让他心如刀绞。
“他们进了一个废弃的物流仓库。”陆晨报告,“小心,对方至少有四个人,可能携带武器。”
沈倦在距离仓库几百米外停车,悄无声息地靠近。仓库里透出微弱的光线,他听到里面传来模糊的说话声。
“...老板说要活的,但没说不让受伤...”
“等拿到U盘,这女人就没用了...”
沈倦的心沉了下去。他透过破损的窗户缝隙向里望去,看到林溪被绑在椅子上,嘴被胶带封住,但她的眼神依旧倔强,没有丝毫屈服。
那一刻,所有的争执、所有的分歧都变得微不足道。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
他悄悄给陆晨发了仓库的定位和内部情况,然后深吸一口气,从后门潜入了仓库。
林溪努力保持冷静。她听到绑架者的对话,知道他们的目标是U盘。沈倦已经把证据分散保管,她身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但这同时也意味着,一旦他们意识到这一点,她很可能会被灭口。
就在她思考对策时,仓库后方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绑架者们立刻警觉起来,两人持枪向声音来源处摸去。
林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是沈倦吗?他一个人来的?
突然,仓库的灯光全部熄灭,陷入一片黑暗。混乱中,她听到打斗声、痛呼声和枪械落地的声音。
一只有力的手解开了她手腕上的绳索,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别怕,是我。”沈倦在她耳边低语,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带。
就在他们准备撤离时,仓库大门突然被撞开,刺眼的车灯照亮了整个空间。剩下的两名绑匪举枪对准了他们。
“真是感人的重逢。”一个绑匪冷笑道,“把U盘交出来,也许能留个全尸。”
沈倦将林溪护在身后,大脑飞速运转。警方至少还要五分钟才能赶到,他们必须自己争取时间。
就在这时,林溪突然开口:“U盘不在我们身上。”
绑匪的枪口转向她:“你说什么?”
“我说,证据已经不在我们手里了。”林溪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就在今晚,我们已经把所有材料交给了第三方。如果我们出事,那些证据会立刻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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