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听劝,脑子先放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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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不知名的小山。
明月悬空,竹叶被云气打湿,月光一照,染成墨绿。
丁陌、白无常谢必安、黑无常范无救、王洛书的魂魄,围立在一张躺椅周边,一起看着躺椅上的王洛书。
“辛苦二位大人亲自跑这一趟。这一路上还请二位大人护我师父周全。”丁陌对着黑白无常拱手致谢。
“好说,以后都是同僚,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谢必安摇晃着“一见生财”的高帽回礼,继续说道:
“上来之前,崔府君托我等转告,五年之期已到。请于今年年关之前,务必前往城隍庙报道。”
“地府也这么中二嘛。五年之期已到?又不是恭请龙王归位,我又不用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丁陌心里吐槽。
“好的,等处理完师父后事便去~”丁陌说道。
“请遵守约定,让你还阳本就是破例,阴曹法度不可儿戏。”说话的是黑无常范无救。
范无救性子本就冷峻威严,刚直严肃,说起话来硬邦邦的。
丁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对还在直愣愣看着自己尸身的王洛书说道:
“师父,您……阳寿已尽,可还有事情与徒儿交代?”
王洛书浑浑噩噩地转过身,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徒弟:“徒儿,你……你到底是谁?”
丁陌看着眼前将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师父,心中也是颇为悲怆。
丁陌这时也不用再隐瞒,缓缓说道:
“师父,养育之恩徒儿铭记一生,实在不是有意欺瞒师父。只不过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所以就一直没和您老人家说。
五年前咱们师徒二人在北疆突遇暴雪,师父可还记得?
其实那时我已身亡,只不过机缘巧合,徒儿做了地府阴差。
酆都帝君开恩,这才让徒儿重返阳间,与师父又续了五年的师徒之情。”
谢必安这时对王洛书说道:“关于个中缘由你不必知晓。当年丁陌得知你还有五年阳寿,便请求帝君延缓五年赴任,便于服侍你左右,如今阳寿耗尽,师徒缘分止于此刻。
再给你们师徒二人片刻时间作别,切莫误了前往酆都的时辰。”
丁陌听罢跪地一拜:“师父此生可有遗憾?”
王洛书知道自己确已身死,虽是不舍,但时辰已到,是离别的时候了。
如同生前的习惯那样,双手揣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徒弟说道:
“你天生就是读书种子,老夫一身本事你也习得七八,日后庙堂你定会有一番作为。可惜为师看不到这一天了,除去此事,老夫无憾!”
“师父安心且去,徒儿定不会辜负您老期望。”
王洛书继续说道:“嗯,为师这便要走了,徒儿可还有话对为师说?”
丁陌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师父,那个梦,是徒儿来时的路。”
王洛书一愣。
十五年的朝夕相处,闪电般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许多不惑瞬间豁达,如同醍醐灌顶般清明通透。
王洛书仰头大笑:
“懂了!有趣!天意!天意啊!”
王洛书号称大纪第一书生,本就是放荡不羁、洒脱自在的性子,生生死死早已经看得很淡。
此刻已彻底摆脱浑噩的心情,抬头看看天上的圆月,朗声吟道:
“我本云中不羁仙,今辞碧月赴黄泉。
平生快意三千卷,醉往桂宫照华年。
此生年少成名,中年得意,晚年游遍天下,
又有如此爱徒,老天实属待我不薄,也罢,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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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朝。
九道,十六州,五十四城。
玉峤江水滔滔流淌,千年不断。江水环城,城依峻岭。犹如一幅泼墨的山水画卷,在天地间徐徐展开。
玉峤江岸边,礁石之上有位黑衣锦服的老者,江边垂钓。
老者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鱼篓,颇为无奈。
府里的医官说自己气机郁滞、气耗过多、肝气虚旺,平日可以试着静心养气。
自己握了一辈子刀枪,拿什么养气?
学那些劳什子读书人拿着毛笔鬼画符嘛,不行,嫌弃得很;
种花养草,没那个耐心;
本以为钓鱼可以试试,可这直娘贼的鱼儿总是戏耍咱,鱼食搭进去不少,可一条鱼也没上钩。
这哪里是养气,分明是拱火!
“侯爷~侯爷!”
背后传来一阵呼喊,让本就火大的侯爷更为恼怒。手中鱼竿一扔,转身骂道:
“狗东西,嚎什么丧,老子的鱼都给你吓跑了!”
来人是侯府的管家,陆九。也是年逾花甲的老头了,但是腿脚依然利落,一边小跑一边喊道:
“侯爷,您快看看这个!”陆九手上晃动着一封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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