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采石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那个不可一世、视他们如蝼蚁的真理议会主教，那个随手一击就能让他们心神欲裂的恐怖强者，竟然……
竟然被林陌一个眼神，就压得跪倒在地，口吐鲜血！
这……这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力量？！
陈墨轩和李明轩等人，张大了嘴巴，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们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高估林陌的实力了，但现在才发现，他们看到的，可能连冰山的一角都算不上。
李总那些富商，更是吓得连呼吸都忘了。他们的大脑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只是本能地，用一种看待神明的眼神，敬畏地仰望着林陌。
就连山脊上，通过高科技设备观察着这一切的夜鸦小队，也陷入了集体的失声。
“他……他做了什么？”一名技术员语无伦次地问道，“我……我们的能量探测器没有任何读数！没有能量波动！没有精神冲击！什么都没有！奥古斯丁……他就那么跪下了？”
“不是没有读数……”钟死死地盯着屏幕，声音干涩地说道，“是……是我们的设备，根本无法探测到那种层次的力量！那是一种……超越了‘能量’这个概念的……‘权柄’！”
权柄！
这两个字，让指挥部里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
那是只存在于最古老、最机密的“零号档案”中的词汇。
一种制定规则、扭曲现实的，属于“神”的力量！
钟的脑海里，再次回响起了林陌在图书馆里说过的话。
“从现在起，虚无监牢，以及其中的一切，都归我所有。”
当时她还觉得狂妄。
现在她才明白，那不是狂妄，那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不仅拥有一个异空间，他甚至……拥有那个异空间的“权柄”！
“快！把警戒等级……不！启动‘天灾’级预案！立刻向烛龙部长汇报！就说……‘神’……降临了！”钟用尽全身力气，下达了她这辈子做出的最重大的一个指令。
……
采石场中央。
陈墨轩在经历了短暂的震惊之后，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他知道，这是他们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
“走！快走！”
他顾不上什么礼仪，也顾不上什么风度，转身就跑！
剩下的几名归墟会弟子也如梦初醒，一个个连滚带爬，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发疯似的向着采石场的入口逃去。
他们不敢回头，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他们怕那个魔鬼会突然改变主意，将他们也像奥古斯丁一样，随手碾死。
奥古斯丁跪在地上，屈辱、愤怒、恐惧，种种情绪在他的胸中交织、碰撞，几乎要让他发疯。
他想站起来，想反抗。
但他发现，那股压在他身上的力量，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那就像是整个空间的重量，都凝聚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他引以为傲的圣光之力，在那股力量面前，就像是阳光下的一片雪花，脆弱得可笑。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墨轩等人，从自己的眼前逃走。
林陌没有去管那些逃跑的“飞蛾”。
他甚至没有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奥古斯丁。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群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富商身上。
“你们，也滚吧。”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
李总等人如蒙大赦，一个个点头哈腰，嘴里语无伦次地说着“谢谢林大师”、“大师饶命”，然后手脚并用地向外爬去。
很快，整个采石场，除了林陌之外，就只剩下了奥古斯丁，和他那名身受重伤、已经昏死过去的圣光惩戒者。
以及……那个吞噬了四条生命的，黑暗漩涡。
直到这时，林陌才缓缓地收回了那股“权柄”之力。
奥古斯丁顿感身上一轻，他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他惊骇欲绝地看着林陌，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在了一块冰冷的岩石上，才停了下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嘶哑、尖锐。
“我？”林陌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我只是一个……喜欢看戏的导演而已。”
“你似乎很喜欢往我这个‘舞台’里送演员。”林陌指了指那个漩涡，“你对他们的‘表演’，还满意吗？”
“那……那是幻术！是你搞的鬼！”奥古斯丁色厉内荏地吼道。
“幻术？”林陌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无知的孩童，“不，那可比幻术高级多了。”
“既然你这么好奇，这么想知道你的那些‘勇士’，在‘神域’里都经历了什么……”
林陌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
“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好了。”
说完，他对着那个巨大的能量漩涡，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啪！”
清脆的声音，在死寂的采石场里，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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