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轩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明明闭上眼前还满脑子混乱,帐篷里的空气像是还残留着她的气息,那份轻柔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唇边。可等他再睁眼,却已经身处梦中。
梦里的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像在发呆,又像在回忆那个吻。
“我是不是……也该回应点什么啊。”
他在梦里自言自语,手掌轻轻按在嘴角,指尖还残留着一点余温似的幻觉。
……
“叮铃铃……”
在洛托姆的闹铃声中,李明轩睁开了眼睛。
天色才刚刚泛白,帐篷外的风吹动林叶,远处云岭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帐篷里还残留着些微的暖意,旁边的睡袋里,叶依依也刚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几缕发丝垂落在脸侧,带着刚醒来的慵懒。
她揉着眼睛,打了个小哈欠:“早啊,小轩。”
李明轩撑起半边身子坐起来,眼神还带着点刚醒的迷离和昨夜未散的悸动,声音轻轻的。
“早啊……话说,有了晚安吻,那早安吻,要不要也安排一下?”
叶依依原本还有点迷糊,听到这话瞬间清醒了几分,脸颊飞快染上红晕。
昨晚的事确实是一时冲动,现在被他当面说出来,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可面上却故作镇定,扯出个轻描淡写的表情。
“哼,谁稀罕……”
话音未落,李明轩已经凑了过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悄悄在她唇边落下一个浅浅的吻,触之即离。
“给你的早安吻。”
叶依依怔了怔,随即猛地一拉睡袋把自己裹起来,闷闷地从里面发出声音:“牙都没刷就亲我,嘴……嘴臭死了!”
“哎呀,害羞了?昨晚不知道是谁胆子那么大。”李明轩笑着回击。
“没有!”
她恼羞成怒地一把把睡袋砸他脸上。
帐篷一阵小闹腾。
旁边的精灵球晃了晃,爱管侍从里面跳了出来,用眼神默默打量了叶依依一眼。
叶依依被它这么看了一眼,气焰顿时一落千丈,缩回了睡袋里,嘟囔一句:“快去洗漱啦……”
简单洗漱收拾过后,两人带着宝可梦们从营地出发。
从飞云江前往云岭,除了常规山路外,还有一种特别又惬意的方式,乘竹筏顺流而下。
李明轩和叶依依昨天便提前联系了附近村子里的老伯,约好天刚亮便启程。老伯姓黄,是这片江段最熟悉水性的老人之一,听说他们要看日出,便乐呵呵地一口应下。
此时竹筏已经等在河岸边,江面笼着一层薄雾,像是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轻纱。脚一踏上竹筏,晨风便迎面扑来,凉丝丝的,立刻驱散了残留的倦意。
长毛狗和爱管侍留在营地守家,火恐龙被收进精灵球中,青藤蛇则盘在李明轩腿边,花疗环环稳稳地蹲在它头上。叶依依则挽着拉鲁拉丝坐在竹筏边,褪了鞋袜,将白皙的脚丫浸在溪水中。
“嘶~”
清晨的溪水冷得惊人,让她打了个寒颤,瞬间精神了不少。
“一起啊,小轩。”她招呼道。
李明轩刚坐到她身边,忽然听见一声惊呼。
“快看那边!”
天边的霞光正在慢慢染上金色,像是有人把整片天空点燃了。江面在曦光的照耀下泛起粼粼波光,四周山林被染上一层温柔的光晕。
黄老伯撑着竿,站在竹筏尾端,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节奏缓慢悠扬。竹筏轻轻滑行在水面上,水声潺潺,鸟鸣远远地回荡在山谷间。
李明轩的手机洛托姆飞在空中,自动开启录影模式,将这一刻尽数收入镜头。
他们一路顺着飞云江缓缓漂行。
山与水交错,雾与光缠绕,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晨曦的滤镜笼罩。
当竹筏拐过一个宽阔水湾时,前方山口忽然豁然开朗,一轮金阳跃出山巅,霞光万丈,如金粉倾洒天河。
叶依依仰着脸,睁大眼睛看着那轮跃出的太阳,眼中盛满光。
“这就是……云岭的日出啊,好美啊!”
李明轩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真好。”她轻轻说。
那一刻,他们并肩坐在晨光里,江水无言地流淌。
竹筏在朝阳中缓缓靠岸,晨光洒在江岸的石板上,泛着一层温热的光辉。
岸边是云岭山脚的小镇,虽不大,却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炊烟袅袅,街边早摊已经支起了锅灶,热腾腾的豆浆和包子香气扑鼻。
拜别黄老伯,两人踏上石岸,拉鲁拉丝轻盈落地,青藤蛇也从李明轩腿边跳了下去,精神抖擞地抖了抖藤蔓,花疗环环则蹲在它头上,舍不得动弹,眯着眼晒太阳。
“肚子饿了。”叶依依摸着肚子。
“那就先吃早饭吧。”李明轩笑了笑,牵着她朝镇口走去。
镇上的早餐摊不多,两人挑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一人一碗馄饨,配上两只刚出锅的热包子,再来一碟小咸菜,味道简单却格外温暖。宝可梦们在一旁慢条斯理的吃着爱管侍提前为它们准备好的食物。
吃完早饭,李明轩和叶依依顺路在镇上补了些登山用的饮水、巧克力和驱虫喷雾,才终于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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