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受伤的将士艰难起身,重新并肩而立,在秦军阵前,在嬴白身前,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许褚紧握巨斧,怒目圆睁:“秃驴,想动我秦军,先踏过老子的尸身再说!”
“都退下……”
一道熟悉、温和而亲切的声音,自五人背后传来。
吕绮玲惊喜回首,只见嬴白已睁开双眼,稳稳站起:“嬴白,你醒了……”
“让你们辛苦了。”
嬴白缓步上前,语气从容:“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吧。你们,去休息。”
曹参眼眶泛红,声音颤抖:“主上,若您再不醒来,我们这几条性命,今日恐怕就要葬送在此地了……”
韩信这时急匆匆地奔上前:“五公子,您终于醒了!匈奴那边传来消息,说要归降,这事该如何处置?”
嬴白闻言一怔,随即冷声道:“告诉他们——愿接受大秦整编者,生;若不从,杀无赦!”
韩信应声大喜:“明白!我这就去找萧何商议……”
他刚走出几步,却又转身折返:“公子,要不要我留下来,帮您一起对付那个秃头妖僧……”
嬴白瞥了他一眼:“去做你该做的事去。”
韩信顿时眉开眼笑:“正合我意!”说着便欢天喜地地跑开了。
见嬴白安然苏醒,前方的摩柯毗罗双目微眯,精芒闪烁,低笑数声:“呵……嬴白,你的命还真是硬啊,居然没死成。也好,这一次,我定让你彻底陨灭,叫你亲身领教,触怒我孔雀帝国的下场……”
“孔雀帝国?”
嬴白淡然一笑:“摩柯毗罗,你回头看看——你的孔雀帝国,如今何在?”
摩柯毗罗一愣,猛然回首……
他所见到的,是梵音天率领三千守护使仓皇撤退时扬起的滚滚烟尘,以及那已尽数倒戈、列阵于大秦一方的匈奴狼骑。
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摩柯毗罗怔住了。
他呆立原地,望着远方渐渐消散的尘影与背影,身躯僵直,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眼中所映,不再是怒火,而是深深的失落。
确切地说,是绝望。
而立于他对面的嬴白,手持神荼,气度凛然。
其身后魔神法相若隐若现,比之先前更为庞大,威压滔天。
“摩柯毗罗!”
嬴白一声低喝,将失神中的摩柯毗罗猛然惊醒。
嬴白缓缓将神荼归鞘,身后法相随之消散于虚空。
他凝视着对方,语气平静却锋利如刃:“摩柯毗罗,孔雀帝国之王。不必再看了,你的臣属早已弃你而去。你的子民,无一人愿与你并肩而战。
你是王。
但你只是孤身一人的王。
你的身后,除了一片虚无,只剩你自己。
现在,你还确定,要为这样一个无人追随的国度而战吗?”
摩柯毗罗似乎仍未从背叛的冲击中回神。
良久,他才缓缓转头,望向嬴白,声音沙哑:“他们……全是懦夫,卑劣的懦夫!而我,是孔雀帝国唯一的王!嬴白,你要染指我孔雀疆土,除非踏过我的尸身!”
“哈哈哈……”
嬴白仰天长笑:“摩柯毗罗,你说什么?你的国家?这真是属于你的国家吗?
当灾难降临,举国危亡之际,挺身而出的,唯有你一人。你说这是你的国家?
哈哈哈……可笑至极!”
“摩柯毗罗,你告诉我——你究竟在为谁而战?”
摩柯毗罗死死盯着嬴白:“嬴白,别再用这种言语挑拨来动摇我的意志。
不击败我,你休想越过葱岭,踏入我孔雀半步!
纵使整个孔雀帝国抛弃了我摩柯毗罗,我也绝不会背弃我的国土!
因为,那是我的故国!”
他高举手中法杖,横于胸前,声如雷霆:“嬴白,无需多言!若你想奴役我的子民,唯有先将我斩杀——来吧,出招!”
嬴白静立不动,心中却略有震动。
镇魔九弑前三式为阵剑,专克群敌;
中三式主攻单体,凌厉无匹;
后三式则为邪异诡谲的术法杀招,威力逐级暴涨。
每进一式,所需能量几何倍增。
越往后,消耗越巨,威力亦越恐怖。
此前,嬴白最多施展至第五式,已是极限。
但此刻,经过武道丹短暂调息与真元重聚,他已有能力动用后三式之一——
第七式,已然可施。
那已是接近非人之境的绝杀之力。
……
听闻摩柯毗罗仍执意死战,嬴白心头微震。
这个看似傀儡的孔雀国君,竟……
竟如此有骨气。
即便身处如此绝境,竟仍坚守着对这个早已腐朽透顶的国度的信念。
这不得不说,是摩柯毗罗人格中极为耀眼的一抹光辉……
在这样的局势下,他竟还主动请缨出战。
由此可见,此时此刻,他所奋战的已不再是为那所谓的孔雀帝国。
而是为了心中不可动摇的信仰而战。
面对这样一个人,嬴白内心悄然升起一丝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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