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任其堕落，不如让我大秦帝国将其彻底摧毁。
继而赋予你们全体子民一种全新的权利——人人种姓平等的权利。如此，岂不更好？
摩柯毗罗，若你肯助我大秦完成此举，或许，你将成为孔雀帝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帝王。
这并非虚妄之谈，而是完全可能实现的未来……”
摩柯毗罗听罢，苦笑一声：“虽然你所说极具诱惑力。但无论你说得多动听，只要你们秦国的铁骑踏入我国疆土，我们便将成为亡国之民。
一个亡国之人，连性命都难保，又何谈尊严与卑微？”
嬴白面色微沉，略带怒意……
他直视摩柯毗罗道：“摩柯毗罗，我希望你认清一点：我并非在向你乞求合作，而是出于怜悯，为避免你的百姓遭受灭顶之灾，所能给予的最大善意。
这样的机会，对你、对你的国家而言，一生仅有一次。
你竟如此固执。
固执得几乎耗尽了我的耐心。
倘若你依旧执迷不悟，拒绝与我大秦联手，不愿成为我大秦册封的君侯，那么，我此前所言，必将一一兑现。
一旦我大秦雄师自葱岭挥军南下，直指孔雀帝国，那片土地将化作人间地狱。
这不是恐吓，而是明日就可能降临的残酷现实……
我再强调一遍——我不是在与你商议……”
这一次，摩柯毗罗沉默了……
许久之后，他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嬴白笑了。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果然，摩柯毗罗缓缓开口：“如果……我接受你们的册封，那么，我们需要为你们做些什么？”
嬴白道：“我已经说过，‘孔雀帝国’这个名字将不复存在。它或将更名为‘孔雀城’，亦或别的名称，这并不重要。
关键在于，这片土地将归入大秦治下，受其管辖。
而你，作为孔雀城的君侯，必须服从大秦节度使的调遣，并依据大秦律令，在此施行帝国政令。”
摩柯毗罗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
良久，他才低声说道：“就算我愿意答应你，恐怕也难以做到你说的一切。
因为，孔雀帝国的百姓绝不会容忍被外邦侵略，更不可能接受敌国的号令。
在这种局面下，我的命令毫无效力，所以我恐怕无法协助你，也无法帮助你们秦国……”
“这些，就不劳你费心了……”
嬴白淡然一笑：“我大秦帝国自然清楚，与孔雀帝国的决战尚未开启。
而你摩柯毗罗，也不过是婆罗门势力操控下的一个傀儡君王。
我们真正的敌人，是那些掌控一切的婆罗门阶层。
唯有击败他们，甚至——将他们彻底铲除！
唯有如此，我大秦赐予你的君侯之位，才能真正掌握实权。
摩柯毗罗，你可愿拥有这样的权力？”
摩柯毗罗痛苦地说道：“这样做，会让我感到自己是以卖国换取权位。我会觉得自己，是个卖国贼……”
嬴白平静回应：“不，你将是他们的救世主。”
摩柯毗罗脸上浮现出极度挣扎的神情，久久之后，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为了减少你们秦国屠戮百姓，哪怕我摩柯毗罗要背负千古骂名，那又如何……好，我答应你！”
“很好！”
嬴白欣然大喜：“摩柯毗罗，不论从国家大义还是个人情谊而言，你今日所作的决定，都堪称明智之选。来，为表我们即将缔结的盟约，共饮此杯如何……”
摩柯毗罗并未回应嬴白的提议，只是凝视着他道：“嬴白，此刻谈这些，未免过早。
唯有当你真正击溃我孔雀帝国中婆罗门种姓的势力之后，才有资格谈论我的一切安排。
在此之前，无论我是否应允，皆无实质意义……
因此，尊敬的嬴白先生，若想让我成为孔雀帝国之君侯，并向秦称臣纳贡——您，必须先战胜他们再说。”
嬴白朗声大笑：“看来，你对我大秦征服孔雀帝国的能力，颇有些怀疑啊？”
不料，摩柯毗罗坦然点头：“正是如此，嬴白。世人对婆罗门之威能，知之甚少。
而你，对其真实力量，恐怕更是毫无概念。
你所了解的，或许还停留在舍利输伽那个愚钝之徒的印象之中。
可事实上，那位所谓的孔雀帝王，不过是由婆罗门扶立的傀儡罢了。
就连我本人，也不过是他们推至台前的一具影子君王。
坦白告诉你也无妨——上一次你们之所以能轻易击败舍利输伽，全因婆罗门圣殿暗中操控局势所致。
那支军队，根本无法代表圣殿真正的实力……”
嬴白目光微眯：“圣殿？”
摩柯毗罗神情一滞，意识到自己言语失慎。
然而事已至此，再遮掩也无益。
他索性颔首承认：“没错，正是圣殿。在孔雀帝国，真正主宰命运的，并非王廷，而是圣殿——它才是最终的裁决者……”
“圣殿”！
这两个字，首次传入嬴白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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