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迷雾泽醒神,莲心抗迷障
白露的迷雾泽被乳白色的浓雾裹得严实,五步外就看不清人影,空气里飘着股甜腻的香气,吸多了会让人眼皮发沉,脚下的烂泥里藏着滑溜溜的雾藤,能顺着脚踝往上缠,幽冥谷的抗影籽种下去,叶片没几天就被雾气泡得发蔫,根须被雾藤缠得喘不过气——可今天,泽边的醒神坡却冒出了片翠绿,是莲心社送来的“抗雾籽”从烂泥里钻了出来。翠绿色的叶片上长着层细毛,能把雾气凝成水珠滚落,像装了个“除雾器”,叶脉里藏着“醒神丝”,周医师说那是“天然醒脑丸”,能散发清冽的气味驱散迷魂香,根须在泥里织成网,网眼里结着黄色的“防缠胶”,既能挡住雾藤缠绕,又能从烂泥里吸收养分,叶心藏着个嫩黄色的花苞,像握着颗能刺破迷雾的小太阳。
“真能在雾里醒着活!”泽主戴着顶插着醒神草的斗笠,蹲在醒神坡边,深吸一口抗雾籽周围的空气,先前被雾气熏出的昏沉立刻散了,“周医师说这醒神丝是‘醒脑散’,比薄荷还管用,俺先前还怕它被迷魂香熏睡过去,现在看,就是雾最浓的时候,它也能自己透着精神!”他婆娘挎着个竹篮,里面是从幽冥谷学来的“破雾浆”,正往烂泥里撒,淡黄色的粉末遇雾就冒出丝丝凉气,甜腻的香气一沾就淡了,“你看这浆,加了抗影籽的破影筋粉末熬的,能帮着醒神丝散气味,还能让防缠胶更黏,比往雾里撒石灰强——石灰会烧死苗,这浆越潮越有劲。”
林默站在泽边的望雾台,台柱上缠着驱雾藤,藤叶能把靠近的雾气拨开个小圈。他身边的木箱里装着新铸的“醒神章”,章面是带细毛的翠绿叶托着嫩黄苞,根须网裹着烂泥,旁边刻着“清”字,星银的纹路在雾里泛着润亮的光,像能把迷雾都冲散似的。“雷去北边的沸泥潭了,”他对踩着烂泥过来的泽主喊,声音被雾气滤得有点闷,“那边的泥水里冒着滚烫的气泡,雾里带着硫磺味,还藏着会咬人的泥虫,我让他带些‘抗沸籽’——是抗雾籽和地热谷的抗温泉籽杂交的,醒神丝能防硫磺熏,防缠胶能挡泥虫咬,根须网能在沸泥里扎根。”
黑寡妇穿的麻布衫浸过醒神草汁,是迷雾泽的老渔人给泡的,说“能挡甜香蚀脑子”,外面罩着件涂了防缠胶的皮褂,防雾藤往身上爬,脚上穿的草鞋绑着铁环,踩在烂泥里不打滑。她手里攥着捆扎着红绳的驱雾草,正往醒神坡边缘插,草叶能散发刺鼻的气味驱散浓雾,绑着抗雾籽的醒神丝标本,红绳在雾里像条醒目的线,雾藤一靠近就缩回去。“这叫‘雾障’,”她对帮忙的村民说,“驱雾草能把雾挡在坡外,醒神丝标本能引着抗雾籽的叶片往风大的地方长,雾散得快,还能借草叶挡住乱窜的雾藤。”她指着泽里新挖的“导水沟”,“那是按泥石流谷的法子挖的,把泽里的积水引到坡下,沟边铺着抗雾籽的根须标本,能引着根须往沟边长,雾藤顺着沟水流走,不缠根,比人拿着镰刀割雾藤省事多了——割了还会长,这沟能把藤引走。”
丫丫和阿苗躲在望雾台的醒神棚里,棚里燃着醒神草,烟雾能把甜腻的香气挡在外面。画纸铺在垫着桐油布的木板上,免得被雾气打湿,丫丫的笔尖沾着防缠胶调的颜料,画出来的线条在雾里不会晕开。画纸上,抗雾籽的根须网在烂泥里铺开,醒神丝在叶脉里闪着微光,导水沟的水流带着雾藤往坡下走,驱雾草在坡边排成排,像道挡雾的墙。“这是给沸泥潭的人画的,”丫丫用绿笔在画纸上标着雾气的流动方向,特意把抗雾籽的位置画在风雾交汇的地方,“阿苗说要标清楚‘叶带除雾毛,根网防藤绕,沟引雾水去,不怕迷雾扰’,让他们知道这籽是怎么跟迷雾打交道的——不是硬闯,是会散、会挡、会借力。”
阿苗的皮包里装着本《迷雾泽种药要诀》,是她和周医师根据迷雾特性改的,里面记着“如何在醒神坡的微坡处播种”“怎样用驱雾草挡浓雾”“雾最浓时如何给花苞套防风罩”,每页都贴着带细毛的叶片或防缠胶的标本,摸上去毛茸茸的,还带着点清冽的气味,不像周围的雾气那样甜腻。“这是给泽主的,”她把册子递过去,指着其中一页的插画,“您看这防风罩,用竹篾编个透气的小罩,外面涂着破雾浆,既能挡浓雾糊住花苞,又能让醒神丝的气味散出去,比用布包着强——布会吸雾气,这罩子能透气。”
从幽冥谷跟来的药农老郑,正教村民们用“抗雾取籽器”——这是老铁匠特意改的,柄是空心的竹管,里面装着醒神草,能提神醒脑,头上的小耙带着防缠胶齿,能在烂泥里耙出防缠胶包裹的籽,耙齿还能割断缠上来的雾藤,“看见没?这器子上的总章印刻在竹管的醒神草旁,再浓的雾也迷不了眼,就像咱们莲心社的人,再浑的迷雾也乱不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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