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收藏家”尊者逼近的明确威胁,以及校内日益紧张的气氛和流言,学校高层不得不召开了一次小范围的秘密会议,专门讨论“静默石碑”碎片与随之而来的危机应对策略。会议地点设在了教务处最深处的“静思堂”,这里布有最高级别的隔音与防窥探禁制。
作为“静默石碑”碎片的直接保管人和一系列事件的核心当事人,林辰也被要求列席。当他跟着苏墨走进静思堂时,立刻感受到了那种近乎凝固的沉重氛围。
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已经坐了不少人。教务长坐在主位,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灵能安全部的赵部长坐在他左手边,腰杆挺直,面色冷峻,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他的对面,是几位须发皆白、气息悠长、穿着古朴道袍的元老教授,他们或闭目养神,或慢悠悠地品着灵茶,看似平静,但眼神开阖间偶尔流露的精光显示他们并非等闲。
钱守正教授也坐在其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面前摊开着厚厚的灵板和数据记录仪,眼神中充满了对“研究素材”可能被处理的担忧。秦锋作为学生会代表,坐在靠后的位置,默默记录着。苏墨则懒洋洋地找了个角落坐下,打了个哈欠,仿佛只是来旁听一场无聊的讲座。
林辰被安排在一个靠边的位置,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数道或审视、或好奇、或带着压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会议开始,教务长简单陈述了当前面临的严峻形势:“……情况大致如此。校外势力‘收藏家’的尊者级人物已然逼近,目标明确,即林辰同学目前负责保管的‘静默石碑’碎片。校内亦因此事流言四起,人心浮动。今日召集诸位,便是要商讨出一个稳妥的应对之策,以保学校安宁。”
他的话音刚落,赵部长便率先开口,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认为此事无需过多讨论!‘收藏家’公然挑衅我校尊严,觊觎我校财产,若我等退缩妥协,日后岂非任何宵小之辈都敢来我修真大学撒野?我建议,立刻启动‘护校大阵’三成威能,对外彰显我辈决心!同时,由我灵能安全部牵头,联合学生会精英力量,主动出击,务必将此獠找出,或驱逐,或擒获!扬我校威!”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充满了军人的铁血风格,让在场的几位年轻助教和干部都不由得挺直了腰板。
然而,他话音刚落,对面一位头发雪白、面容清癯、被称为“张老”的元老教授便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小赵啊,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威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匹夫之勇,固然可嘉。但你我身为师长,肩负传承道统、培育英才之重任,行事当以大局为重,谋定而后动。”张老缓缓说道,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那‘静默石碑’,究其根源,乃是上古‘监察者’遗留之物,牵扯因果甚大,实乃不祥。我等修真学府,当以教书育人、探索真理为本,何必主动卷入这等上古的是非恩怨,徒惹劫火上身?”
他顿了顿,继续道:“依老夫愚见,不如将此物‘礼送’出去。一来,可化解眼前干戈,避免一场无谓的冲突与损失;二来,也能将此烫手山芋脱手,使我学校重归清净。至于林辰同学此番护持之功,学校自然可给予其他方面的补偿,例如灵石、功法、乃至保送研究生资格,断不会让其吃亏。”
这番“弃车保帅”的言论,让林辰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紧紧握住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礼送?”不等林辰反驳,角落里的苏墨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张老,您这怕是‘与虎谋皮’吧?‘收藏家’是个什么货色,在座的谁不清楚?今日我们能因畏惧而送出石碑碎片,明日他们就能得寸进尺,索要古神碎片,后天是不是连我们的藏经阁、灵脉根基都要拱手相让?妥协?妥协只会助长贪婪,让对方认为我们软弱可欺!到时候,我修真大学还有何颜面立于世间?”
苏墨的话犀利直接,点出了妥协派最大的隐患。
钱守正教授也立刻接口,从另一个角度反驳:“张老,苏教授言之有理!而且,从科研角度出发,这‘静默石碑’碎片是万载难逢的研究样本,是理解上古规则、窥探宇宙本质的钥匙!其价值无可估量!岂能因一时之惧,就轻易送入?我反对交出!我们应该集中力量,加强防护,同时加快研究步伐,若能有所得,必能让我校在相关领域领先世界!”
会议室内顿时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三派:以赵部长为首的强硬派,主张打;以张老为首的妥协派,主张送;以苏墨和钱守正为代表的(基于不同理由的)保留派,主张留。
三方各执一词,争论愈发激烈。
“赵部长!启动护校大阵,消耗巨大,且极易造成恐慌!若一击不中,反而彻底激怒对方,尊者之怒,谁人能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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