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老旧小区角落那个几乎被废弃的小公园里,月光艰难地穿透茂密的树冠,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林凡找了个最隐蔽的石凳,将买来的药材一一摆开。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遥远的犬吠,更衬得此地寂静。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微微有些加速的心跳。尽管拥有灵界千年记忆,但这具身体毕竟是凡胎,第一次独立尝试配制稍具灵异的药液,紧张在所难免。
淬体液的炼制,比清心液要求更高,需要对火候和药力融合有更精准的把握。他无法像在灵界那样催生灵火,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借助高度白酒的挥发性与燃烧特性,以及自身那丝微弱灵气作为引导和催化的媒介。
他先将买来的杜仲、牛膝、骨碎补等几味壮骨活血的药材仔细研磨成粗粉,按照特定比例混合均匀。然后,他打开那瓶廉价却烈性十足的白酒,倒出少许在一个耐热的陶罐里。
“引气,燃!”林凡屏息凝神,指尖按在陶罐边缘,努力调动体内那丝比头发丝还细的灵气,小心翼翼地渡入白酒之中。同时,另一只手拿起准备好的火柴。
“嗤——”火柴划燃的瞬间,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陶罐内的白酒“噗”地一声腾起幽蓝色的火焰,而不是寻常的橘黄色。火焰稳定地燃烧着,散发出比普通火焰更高的热量,却又奇异地被约束在陶罐口部,没有肆意蔓延。
林凡不敢怠慢,立刻将混合好的药粉均匀地、缓慢地撒入火焰之中。药粉接触幽蓝火焰的瞬间,并非被烧成灰烬,而是在灵气的包裹与火焰的淬炼下,迅速融化、萃取,化作一丝丝精纯的药力,与挥发的酒气、以及林凡持续注入的微弱灵气相互交织、融合。
他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丝毫分神。这对于灵气微薄的他来说,是一项极大的负担。他必须精确控制灵气输出的量与节奏,多一分则药力可能被灼烧殆尽,少一分则无法完成萃取融合。
时间一点点过去,陶罐内的液体逐渐变得粘稠,颜色也从浑浊转向一种深邃的、仿佛蕴含着生机的暗红色,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奇异的药香,混合着淡淡的酒气,并不难闻,反而让人精神一振。
终于,在林凡感觉体内灵气即将耗尽,脑袋传来阵阵眩晕感时,陶罐内的液体彻底稳定下来,不再翻滚,表面泛着一层淡淡的油光。
成功了!
林凡立刻撤去灵气,火焰随之熄灭。他顾不得疲惫,小心翼翼地将罐底那层不足小半碗的暗红色粘稠药液倒入事先准备好的干净玻璃瓶里。仅仅是这片刻的炼制,就几乎抽空了他这些天积攒的全部灵气,脸色都显得有些苍白。
他靠在冰凉的石头椅背上,大口喘着气,看着手中那瓶初步成功的淬体液(残),眼中却充满了喜悦。这是依靠他自己现有的力量,独立完成的第一步!
休息了片刻,恢复了些许力气,林凡将现场仔细清理干净,不留任何痕迹,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父母已经睡下。他轻手轻脚地洗漱,然后看着那瓶淬体液,思考着如何使用。直接给父母服用风险太大,药力虽经他削弱,但对凡人而言可能依旧猛烈。他决定采用最保守的外敷方式。
第二天是周末,林凡早早起来,注意到母亲李秀娟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动作间,手下意识地揉了揉后腰,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妈,我昨天跟同学一起去逛了逛,他家里是开中医理疗馆的,送了我两贴他们特制的活血贴,说效果很好,您试试?”林凡拿出早已想好的说辞,将一小块浸透了稀释后淬体液的棉片,用保鲜膜和胶带简易地固定在了母亲的后腰处。
李秀娟不疑有他,笑着接过:“你这孩子,有心了。同学送的东西,以后别老要。”
“嗯,知道了。”林凡点点头,仔细观察着母亲的反应。
起初,李秀娟只是觉得贴敷处传来一阵舒适的温热感,缓解了腰部的酸胀。但没过多久,她突然“咦”了一声,惊讶道:“这药贴……感觉热乎乎的气好像在往里面钻,挺舒服的,腰好像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林凡心中一定,看来药效起了作用,而且反应正面。“可能他家的配方比较好吧。”他含糊地应道。
见到母亲这边的初步效果,林凡心中有了底。他故技重施,也给晚上回来的父亲林建国贴敷了稀释后的淬体液,重点敷在劳损的肩颈和腰部。林建国劳累一天,敷上后没多久,竟靠在沙发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睡得格外沉实,连平日里因为疼痛而微皱的眉头都舒展开了。
看着父母因为这点微末的帮助而露出的舒适神态,林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更坚定的决心。
然而,现实的困境并未远离。周一中午,林凡路过教师办公室,恰好听到班主任在和母亲通电话,语气带着关切:
“……林妈妈,我知道你们家困难,但下个学期的学杂费和资料费,学校这边已经尽量减免了,可这部分基础的费用,还是要尽快凑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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