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影来得太快!如同暗夜中索命的无常,干枯的手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取楚清弦咽喉!杀意冰冷刺骨,几乎冻结了她的血液!
此时的楚清弦,刚刚经历星门吸力的撕扯,灵觉与体力都近乎枯竭,又被萧玦紧紧护在怀中,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闪避!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那手爪上泛着的、如同金属般的青灰色光泽!
“滚开!”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是萧玦!
尽管已是强弩之末,重伤濒危,但在那手爪即将触碰到楚清弦的前一刹那,他猛地拧身,用自己的左肩硬生生撞向了那只枯爪!
“噗嗤!”
血肉被撕裂的声音令人牙酸!萧玦的左肩瞬间出现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飙射!但他也借着这一撞之力,将楚清弦彻底护到了身后,同时右拳裹挟着残余的煞气,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砸向那灰影的胸膛!
那灰影似乎没料到萧玦在如此状态下还能爆发出如此凌厉的反击,身形微微一滞,化爪为掌,与萧玦的拳头硬撼了一记!
“嘭!”
沉闷的气爆声响起,萧玦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数步,后背重重撞在祭坛边缘,又是一口黑血喷出,脸色已然惨白如纸,气息萎靡到了极点。而那灰影也被震得后退了半步,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个身形干瘦、面容枯槁、仿佛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的老者。他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色布衣,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唯有一双眼睛,浑浊却锐利,如同鹰隼,此刻正带着一丝惊讶,冷冷地注视着萧玦。
“咦?竟能接老夫一击?”灰衣老者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不愧是身负破军煞气之人,命果然硬。”
他目光一转,落在被萧玦死死护在身后的楚清弦身上,那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灼热:“小丫头,跟老夫走吧。你这把‘钥匙’,留在他们身边,只会一同毁灭。”
楚清弦心中冰寒,这老者气息诡异深沉,远非之前那些刺客或侍卫可比,其目标明确,就是冲着她来的!是“伐”之一脉的高手?还是其他觊觎“钥匙”的势力?
“你……是谁?”楚清弦强压着恐惧,嘶声问道,同时暗中试图调动那三块嵌在祭坛上的碎片,却发现它们与祭坛阵法连接后,如同石沉大海,难以引动。
灰衣老者咧开嘴,露出一个近乎骷髅般的笑容:“将死之人,何必知晓太多。”他不再废话,身形再次晃动,如同鬼魅般绕过萧玦,枯爪直抓楚清弦面门,速度比之前更快!
眼看楚清弦就要遭毒手——
“哼!藏头露尾之辈,也敢在此放肆!”
一个苍老、淡漠,却带着无上威严的声音,仿佛自九天之上传来,又似从地底深处响起,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随着这声音的出现,整个山谷中那狂暴紊乱的能量、星门残余的吸力、祭坛刺目的光芒,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抚平、压制!连那灰衣老者快如鬼魅的身形,也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骤然变得迟缓!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祭坛之上,就站在那即将崩溃闭合的星门之前。
那是一个身着朴素麻衣、须发皆白的老者。他面容古朴,眼神平静如同万年不变的深潭,身上没有任何强大的气息外露,却仿佛与这整片天地融为一体。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整个空间的中心。
麻衣老者的目光淡淡扫过全场——掠过重伤濒死、却依旧将楚清弦护在身后的萧玦,掠过脸色惊疑不定的灰衣老者,掠过死死抓住岩石、惊魂未定的墨羽等人,最终,落在了楚清弦身上。
他的目光在楚清弦脸上停留了一瞬,那古井无波的眼底,似乎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涟漪。
“守……墓……人……?”楚清弦福至心灵,脱口而出。萧玦昏迷前最后模糊的词语,似乎指向的就是这位!
麻衣老者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转而看向那试图挣扎、却仿佛被无形枷锁禁锢的灰衣老者,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意味:“‘影煞’,你的主子的手,伸得太长了。此地,非尔等该来之处。”
被称为“影煞”的灰衣老者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惧之色,他死死盯着麻衣老者,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是……是你!你竟然……还活着?!你竟敢插手……”
“滚。”麻衣老者只有一个字。
随着这个字落下,影煞周身那无形的束缚骤然收紧!他惨叫一声,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猛地倒飞出去,在空中喷出一大口鲜血,重重砸在数十丈外的乱石堆中,挣扎了几下,竟不敢再有丝毫停留,化作一道灰烟,狼狈不堪地遁入黑暗,消失不见。
轻描淡写,便惊退了如此强敌!
麻衣老者这才缓缓转身,看向祭坛上相互扶持的萧玦与楚清弦。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楚清弦脸上,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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