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石碑上的符文突然扭曲,暗红色液体化作幽冥帝君的虚影。虚影身披黑色长袍,袍角在地面拖曳出黑色的痕迹,那些痕迹所过之处,地面上的玉石都被腐蚀出细小的孔洞。胸口的魔晶闪烁着黑光,黑光中隐约可见九个冤魂在痛苦挣扎,冤魂的面容扭曲,伸出手想要挣脱,却被魔晶的力量牢牢束缚。“你们以为找到弱点就能赢吗?” 虚影发出嘲讽的笑声,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在祭坛中回荡,震得两人耳膜生疼,“护心魔晶碎后,我会暂时失去力量,但九幽血池会释放出千年积攒的魔气,那些魔气足以污染半个大陆,届时生灵涂炭,你们不过是换了种毁灭方式!”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顾晗和周若曦,指尖的黑气凝聚成一只小蛇,在空气中吐着信子,“而且,没有魔晶压制,我的本体力量会彻底爆发,那股力量足以撕裂空间,你们根本无法靠近我的残魂,只会被我的力量碾碎!”
虚影消散前,石碑上浮现出最后一行符文,符文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散发出悲壮的气息,仿佛是用无数先烈的鲜血书写而成。周若曦解读后脸色凝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符文说,要彻底消灭帝君,需用轮回花的花瓣包裹他的残魂,沉入苍梧渊底的灵脉之源,用灵脉之力净化千年,才能让他彻底消散。但轮回花需要以‘不离不弃’的羁绊为养料,才能完全绽放,这种羁绊必须是心甘情愿、毫无保留的,任何一丝犹豫都会让轮回花枯萎。” 她看向顾晗,冰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犹豫 —— 这意味着他们必须有人留在渊底,与残魂一同被封印,永远失去自由,甚至可能在净化过程中被残魂的怨念侵蚀,逐渐失去自我,成为新的魔物。
顾晗握住她的手,混沌火莲与冰魄之力在两人掌心交织成太极图案,黑白与冰蓝的光芒相互缠绕,形成一道坚固的能量屏障,将周围的不安气息隔绝在外。“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要试试。” 他的目光坚定,没有丝毫动摇,眼神中倒映着轮回花的光芒,“如果放任魔气污染大陆,我们守护的一切 —— 天机阁的道友、周家的族人、那些无辜的百姓,都将化为乌有,那样的活着比囚禁更痛苦,比死亡更可怕。” 他看向祭坛中央的轮回花,花瓣上的光芒在他眼中跳跃,“而且,我相信我们能找到既能封印他,又能保全彼此的方法,玄宸前辈留下的线索不会只有一条绝路,这石碑既然能告诉我们弱点,一定也藏着破解封印困境的方法,只是我们还没发现。”
石碑突然剧烈震动,随后沉入地下,地面的玉石自动合拢,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星尘气息证明着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祭坛中央的轮回花绽放出第二片花瓣,花瓣上浮现出灵脉之源的地图,地图用金色的线条勾勒,标注着通往渊底的路径 —— 需要穿过噬灵水母聚集的迷雾沼泽,沼泽中的雾气能迷惑人的心智,让修士产生幻觉;越过由时空乱流形成的断崖,断崖上的时空极不稳定,随时可能将人传送到未知的地方;最后进入灵脉核心的水晶溶洞,溶洞中的水晶能放大修士的情绪,恐惧、愤怒等负面情绪会被无限放大,影响判断。路径旁画着无数噬灵水母的图案,水母的触须上标注着骷髅头符号,旁边还用小字标注着 “噬魂” 二字,显然前路依然凶险。
盘龙柱的龙吟变得急促,声音中带着催促的意味,柱身上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龙爪在柱体上划出深深的痕迹,留下金色的爪印,爪印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 —— 幽冥教总坛的血池正在沸腾,魔气浓度不断升高,显然幽冥帝君也在做着某种准备,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顾晗将星图牢记在心,每一颗星辰的位置、运行轨迹、亮度变化都清晰地印在脑海中,他甚至能模拟出月圆之夜三颗星辰连成直线的精确时间 —— 亥时三刻,误差不会超过一炷香。周若曦则把石碑上的符文拓印在兽皮卷上,用冰魄之力固定住拓印的痕迹,防止符文因时间流逝而模糊。她还在拓印旁边标注了自己的解读笔记,详细记录了每一个符文的可能含义、变异轨迹以及与《上古符文考》的对照结果,甚至画出了符文的演变示意图,方便后续研究。
两人坐在祭坛边缘,看着轮回花缓缓旋转,花瓣上的光芒照亮了彼此的脸庞,也照亮了他们眼中的决心。“我们需要准备应对魔气污染的方法,” 周若曦率先开口,声音打破了祭坛的寂静,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空白的兽皮卷,开始绘制防护罩的阵图,笔尖是用冰蚕丝混合自己的精血制成,划过兽皮,留下冰蓝色的痕迹,“或许可以用冰魄之力凝结防护罩,暂时隔绝魔气,给净化争取时间。我还可以在防护罩上铭刻净化符文,一边隔绝一边净化,双管齐下。” 她的手指在兽皮卷上快速移动,阵图的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个由无数冰纹组成的圆形阵法,每个冰纹都相互连接,形成一个闭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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