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阵退敌的第三日清晨,晨曦穿透黑风山的薄雾,在布满冰屑的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周若曦蹲在倒塌的冰屋残骸旁,指尖拂过一块嵌在石壁中的青铜残片。残片约莫巴掌大小,边缘布满细密的锯齿,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壳,冰壳下的纹路与她眉心的冰魄印记如出一辙,仿佛是用同一把刻刀在不同时空雕琢而成的杰作。当她将灵力注入残片的刹那,冰壳 “咔嚓” 碎裂,无数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识海 ——
白衣先祖踏着冰棱冲向黑风山腹地,身后是翻滚的黑色魔气,魔气中伸出无数干枯的手臂,抓向她的衣袂。先祖的冰剑划破长空,剑尖绽放的冰蓝色光芒形成直径百丈的封印,光芒所过之处,魔气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般消融,被死死锁在地下裂缝中;封印落成时,先祖的眉心也浮现出与周若曦相同的印记,只是那印记比她的更加深邃,仿佛蕴藏着整个冰川的力量,印记周围环绕着九道冰纹,如同九条冰龙守护着核心。
“这是…… 幽冥封印的阵眼。” 顾晗凑过来时,指尖的混沌火莲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残片上的纹路。那些纹路正与祭坛符文产生共鸣,在地面投射出立体的封印结构图。图中九道冰柱如同巨人般环绕着黑风堡,冰柱顶端连接着流动的光带,光带的节点处标注着古老的蝌蚪文,“这些符号在说,封印的力量来源于冰魄灵体,每一代灵体继承者都是封印的钥匙。” 他指着图中最核心的位置,那里的冰柱散发着与周若曦现在的灵力波动完全吻合的光芒,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容器。
苏晴抱着药箱路过,药箱上的铜锁在晨光下闪着微光。她看到残片时突然惊呼,药箱 “哐当” 掉在地上,里面的瓷瓶滚了一地:“这是百草堂失传的《灵脉秘录》里记载的青铜简!祖父生前总说,这简片藏着幽冥教的秘密。” 她慌忙从药箱底层翻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卷,羊皮卷边缘已经磨损,上面的手绘地图与残片投影完美重叠,地图上用朱砂标注的七个魔修祭坛,恰好位于封印最薄弱的七处节点,“三个月前失踪的三派弟子,恐怕都成了祭坛的祭品。” 羊皮卷上还记载着失踪弟子的名单,名单旁画着简单的画像,有的弟子睁大眼睛,有的紧咬嘴唇,每一张脸上都带着惊恐与绝望,仿佛能听到他们最后的哀嚎。
林风带着石磊匆匆赶来时,长剑在剑鞘中不安地跳动。他们正撞见周若曦指尖凝结出与残片纹路相同的冰符,冰符悬浮在半空,自动填补了封印图的残缺处。九道冰柱瞬间亮起,在石壁上投射出先祖与幽冥教主大战的影像 —— 教主黑袍上的骷髅头与如今影杀卫的纹饰一模一样,眼眶中燃烧着绿色的火焰。他手中的骨杖刺穿了先祖的肩胛,鲜血染红了白衣,却被喷涌的冰魄之力冻结成冰雕,冰雕上的血迹如同绽开的红梅,在冰雕上显得格外刺眼,而骨杖的顶端,正抵在封印的一道裂痕上。
“难怪幽冥教紧追不舍。” 林风的长剑突然嗡鸣出鞘,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凛冽的寒光,“他们要的不是紫气,是能解开封印的冰魄灵体。” 他想起宗门典籍中记载的灭门惨案 —— 百年前与幽冥教结盟的寒水派,正是因为试图用禁术培育人造冰魄灵体,最终被教内长老灭门。典籍插图上的寒水派废墟,覆盖着与周若曦冰魄之力相同的冰层,废墟深处还残留着未完成的实验记录,记录上的灵体培育图,与周若曦的灵体结构有七分相似。
周若曦的识海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冰针在同时穿刺。残片化作流光融入她的眉心,封印图的最后一幕在她眼前炸开:先祖临终前跪在封印中央,将冰魄之力全部注入冰魄玉佩,玉佩炸裂的瞬间,九道冰柱同时黯淡,封印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痕,裂痕中渗出的魔气在地面形成了幽冥教的骷髅图腾。她捂着头蹲下身,冷汗浸透了衣襟,后背的衣衫紧紧贴在皮肤上,终于明白为何冰魄玉佩会在月牙泉炸裂 —— 那不是意外,是先祖留下的后手,用玉佩破碎的力量暂时加固了摇摇欲坠的封印,而那些紫气碎片,正是封印松动时泄露的灵体本源。
“你的灵体正在觉醒。” 顾晗握住她冰凉的手,混沌火莲的暖意顺着指尖涌入她的经脉,驱散着识海的剧痛,“残片在帮你回忆被封印的记忆,那些关于封印的布设方法、弱点所在,其实一直刻在你的血脉里。” 他能感觉到周若曦体内的冰魄之力正在发生质变,原本冰蓝色的灵力中多了一丝金色的流光,那是封印之力与灵体融合的征兆,如同黎明前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黑暗,在她的经脉中织成金色的网络。
石磊突然指着石壁上的影像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哭腔:“那个祭坛…… 我在影杀卫的营地见过!他们用活人献祭时,祭坛会发出绿光。” 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雕刻的骷髅头眼眶里,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散发着淡淡的腥气,“他们说,凑齐九枚令牌就能打开‘万魔窟’,我…… 我以为只是普通的信物,就偷偷藏了一枚。” 令牌背面的凹槽,与影像中祭坛中央的凸起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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