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最后一日,乔兰菁寻了个空,来到爷爷乔正松独处的厢房。
“阿爷,”她轻声开口,“我想问问,当年我爹在县学读书时,他的先生……姓甚名谁?是在哪个书院执教?”
乔正松正准备烟袋的手一顿,抬起头,深邃的目光落在孙女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与复杂。他沉默地装好烟丝,点燃,吸了一口,辛辣的烟气在肺里转了一圈,才缓缓吐出。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乔兰菁没有回避爷爷的目光:“我觉得,爹心里,还装着书本。如今家里宽裕了,不该让那点火星子,就这么闷着。”
乔正松拿着烟杆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闭上眼,仿佛又看到多年前,那个青涩却眼神倔强的二儿子,背着小小的书箱,沉默地跟着他从县学回来,说“爹,我不读了”时的样子。那时家里的窘迫,他这当爹的比谁都清楚,那份对儿子的亏欠,也埋藏心底多年。
良久,他睁开眼,眼底有些发红:“你爹当年的启蒙恩师,姓严,名正,字守拙。原是青松书院的山长,学问极好,为人刚正。后来……年纪大了,便回了县城,在自家开了个小小的私塾‘守拙斋’。”
他顿了顿,看着乔兰菁,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菁姐儿,你……是个好孩子。有你这样的孩子,是仲远的福气,是咱们乔家的福气。”
乔兰菁心中一暖,重重点头:“阿爷,我明白了。”
假期结束,乔家小辈们再次乘坐自家的马车返回金陵学院。与来时不同的是,队伍里多了堂叔乔永贵和媳妇春草,他们带着简单的行李,眼中既有对未来的期盼,也有一丝离家的忐忑。
回到学院安顿好,所有人的心思都集中到了一件事上,就是“十里香”炸鸡店,定于三日后正式开业!
永贵和春草住进了铺子后院的里屋,开始最后紧张的准备工作:熟悉灶具,反复练习炸制火候,清点物料。乔家小辈们下课便过来帮忙,打扫卫生,张贴简单的开业告示,气氛忙碌而兴奋。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开业当天一大早,铺子门口刚挂上“十里香”的招牌,点燃灶火,那诱人的炸鸡香味刚刚飘散出去,三个穿着短打、流里流气的汉子便晃了过来,大大咧咧地堵在门口。
为首一个脸上带疤的,一脚踩在门槛上,斜着眼打量里面:“哟,新开的铺子?懂不懂规矩?这金陵城的地面,可不是谁都能随便做生意的!”
正在门口迎客的乔山毅脸色一沉,上前一步:“几位有何指教?若是用饭,欢迎。若是别的,还请让开,莫要耽误我们做生意。”
“指教?”刀疤脸嗤笑一声,伸手就想推乔山毅,“爷就是来指教指教你什么叫规矩!保护费,一个月二两银子,交了保你平安!”
乔海阔和乔林栋立刻站到乔山毅身边,怒目而视。乔兰菁在柜台后,冷静地看着,她知道,这肯定是胡三搞的鬼。
“保护费?律法可没这一条!”乔山毅寸步不让,“光天化日,你们想强抢不成?”
“嘿!敬酒不吃吃罚酒!”刀疤脸恼羞成怒,挥手就要硬闯。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何人在此喧哗?聚众闹事,按律当拘!”
众人回头,只见张文瑾不知何时站在了街对面,身着官袍,面色肃然。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按着腰刀的衙役。
刀疤脸几人脸色瞬间变了。他们敢欺负平民,却绝不敢在官员面前放肆。
“张……张大人……”刀疤脸气势全无,结结巴巴。
“还不快滚!”张文瑾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三人如蒙大赦,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了,连句狠话都没敢撂下。
张文瑾这才踱步过来,目光先是在乔兰心身上停留一瞬,见她无恙,才转向乔山毅和柜台后的乔兰菁,语气缓和下来:“没受惊吧?府城地界,偶有宵小滋事,日后若再遇此类情况,可径直去府衙报案。”
“多谢张大人解围。”乔山毅抱拳行礼。
乔兰心也轻声道谢:“有劳大人。”
乔兰菁看着张文瑾,心中明了,这“偶遇”只怕没那么简单。她亦上前道谢:“多谢张大人。今日开业,若大人不弃,可否尝个新鲜?”
张文瑾微微一笑,顺势点头:“也好,便尝尝这‘十里香’是否名副其实。”
一场开业风波,因张文瑾的意外现身而消弭于无形。然而,乔家众人都清楚,胡三的报复绝不会就此停止。真正的挑战,或许才刚刚开始。
“十里香”的招牌下,诱人的香气依旧飘散,迎来了它的第一批真正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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