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货栈的内堂里,奶茶的余温尚未散尽,韩兆的话却让气氛凝重起来。
“马匪?”萧承煜眼睛一亮,非但没怕,反而兴奋地看向谢知遥,“知遥兄,看来这趟不会无聊了!”
谢知遥眉头微蹙,不赞同地摇头:“承煜,韩掌事既已言明危险,我们需得谨慎。王妃让我们来历练,不是来冒险的。”
“哎呀,知道知道!”萧承煜浑不在意地摆手,“咱们又不是泥捏的!你武功那么好,我也不是吃素的!再说,咱们‘玖行’的商队不都没事吗?说明那些马匪也挑软柿子捏!”
他凑近谢知遥,压低声音,带着蛊惑:“你不想去看看?真正的马匪诶!比京郊演武场射箭带劲多了!咱们多带些护卫,远远看看情况也行啊!”
谢知遥看着他亮晶晶的、充满冒险渴望的眼睛,拒绝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终究咽了回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那……一切需得听我安排,不可莽撞,遇到危险立刻撤离。”
“没问题!都听你的!”萧承煜立刻眉开眼笑,拍着胸脯保证。
韩兆在一旁看着这两位身份尊贵的小祖宗,尤其是那位一看就是个不安分主儿的萧小公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苦口婆心又劝了一番,奈何萧承煜铁了心要去甘州看看暖绒阁的生意。
最终,韩兆只能抽调了货栈里最精锐的十名护卫,又细细叮嘱了路线和注意事项,忧心忡忡地将他们送出了凉州城。
前往甘州的官道在辽阔的戈壁上延伸,两旁是望不到边的黄沙和耐旱的骆驼刺。
风卷着沙粒打在车壁上,噗噗作响。
马车里,萧承煜兴奋地撩开车帘往外看,对这片粗犷苍凉的景色啧啧称奇。
谢知遥则安静地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一卷书,目光却时不时落在萧承煜神采飞扬的侧脸上,唇角含着浅淡而温柔的笑意。
“知遥兄,你看那山!像不像趴着的巨兽?”
“嗯,像。”
“知遥兄,这风沙也太大了吧,嘴里都是沙子!”
“喝点水,缓一缓。”
无论萧承煜说什么,谢知遥都耐心回应。
他细心地将水囊递过去,又拿出准备好的面纱:“戴上这个,会好些。”
萧承煜接过来胡乱罩在脸上,依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谢知遥看着他这般鲜活的模样,只觉得连日奔波的疲惫都消散了,只愿这条路再长些。
行程过了大半,前方是一片连绵的沙丘地带,官道在此变得狭窄。
护卫队长策马靠近车厢,低声道:“公子,前面就是落鹰峡,地势复杂,需加倍小心。”
萧承煜和谢知遥对视一眼,都收敛了轻松的神色。
车队谨慎地驶入峡谷。
两侧是风化的土黄色岩壁,怪石嶙峋,投下大片阴影,显得格外寂静,只有风声呼啸。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尖锐的唿哨!
“戒备!”护卫队长大喝一声,“唰”地抽出腰刀。
几乎是同时,两侧沙丘后猛地窜出二十余骑,人人黑巾蒙面,手持弯刀,眼神凶狠,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饿狼,嘶吼着冲杀下来!
马蹄踏起漫天黄沙,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保护公子!”护卫们训练有素,立刻收缩阵型,将马车护在中央,与冲下来的马匪绞杀在一起。
兵刃碰撞声、喊杀声、马匹嘶鸣声顿时响彻峡谷。
萧承煜何曾见过这等真刀真枪的阵仗,脸色微微发白,却紧紧攥住了腰间的佩剑。
谢知遥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沉声道:“待在车里别动!”话音未落,他已抽出随身长剑,身形如电,闪出车厢!
剑光乍起,如白虹贯日!
谢知遥身法灵动飘逸,剑招却凌厉狠辣,专攻马匪要害,瞬息间便刺倒两人,缓解了护卫一角的压力。
萧承煜趴在车窗边,看得心惊胆战,又热血沸腾。
他看到一名马匪悄无声息地从侧面岩壁滑下,挥刀砍向背对着他的谢知遥!
“知遥兄小心左边!”萧承煜想也不想,抓起车内小几上的铜质镇纸,用力掷了出去!
“砰!”镇纸砸在马匪手臂上,虽未造成重伤,却让他动作一滞。
谢知遥已然察觉,回身一剑,精准地划过对方手腕,弯刀“哐当”落地。
混战中,一支冷箭不知从何处射来,直取萧承煜面门!
谢知遥眼角瞥见,脸色骤变,想也不想便扑回车边,用后背将萧承煜严严实实护在怀里!
“噗!”箭矢深深扎入他左肩胛骨下方!
“知遥兄!”萧承煜感觉到他身体猛地一颤,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恐慌瞬间淹没了他。
谢知遥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却依旧稳稳护着他,反手一剑格开一名试图靠近的马匪:“我没事……别怕。”
护卫们拼死抵抗,终于渐渐占据上风。
马匪见讨不到便宜,头目唿哨一声,残余人马如同来时一般,迅速撤入沙丘之后,消失不见。
峡谷内恢复寂静,只留下几具马匪尸体和浓重的血腥气。
“知遥兄!你的伤!”萧承煜声音发颤,扶着谢知遥坐下,看着他肩后洇出的鲜血,眼睛都红了。
谢知遥脸色苍白,却勉强笑了笑:“皮外伤,不碍事。”他抬手,想擦掉萧承煜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湿意,动作却因牵动伤口而一顿。
萧承煜抓住他的手,紧紧握着,看着他那双依旧温和包容的眼眸,想到他方才毫不犹豫为自己挡箭的情形,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有后怕,有感激,还有一种陌生的说不清楚的感觉......
“你这个傻子……”他声音哽咽,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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