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绝望的呜咽,“不能说…说了…说了我也会死…会死得很惨…”
“冥顽不灵!”
张明德怒极,抬脚就要踹过去。
“够了!”
苏明低沉的声音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冻结了张明德的怒火。
他黑袍上的符文银光微微流转,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张明德踉跄后退一步。
苏明冰冷的目光落在赵平身上,如同在看一件死物:“幕后之人,自会清算。赤礞粉,何处得来?”
“赤…赤礞粉?”
赵平茫然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
“什么粉…我…我不知道啊…”
苏明不再看他,转向叶启灵。
叶启灵会意,指尖在袖中轻轻捻动,那几粒暗红如凝血、质地坚硬、蕴含着微弱磁性的赤礞粉颗粒再次出现。
她将其托在掌心,土灵珠悬浮其上,温润厚重的黄芒笼罩下来。
“此物名赤礞粉!”
叶启灵声音清冷,土灵珠的光芒在她掌心流转,将赤礞粉内部蕴含的那种特殊的、带着古老矿脉枯竭感的微弱磁性清晰地放大、具现出来,如同几颗微小的、不断颤抖的磁针。
“非本地所产,多生于特定磁铁矿脉附近。哑伯指甲缝中有此物残留,钱贵酒壶底亦有同源符文邪气。此物源头,便是凶案关键!”
她话音未落,掌心的土灵珠骤然光芒大盛!
嗡鸣声变得低沉而悠远,仿佛与脚下的大地产生了共鸣!
浑厚的黄芒不再局限于赤礞粉本身,而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荡漾开一圈圈无形的涟漪,以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溯源!
土灵珠的力量,沟通地脉,感应矿藏!
叶启灵的心神完全沉入灵珠之中,意念高度凝聚,以手中这几粒赤礞粉为唯一的“路标”。
在地脉那浩瀚繁杂的信息洪流中,精准地捕捉、锁定着那微弱却独特的磁性信号!
嗡…嗡…嗡…
土灵珠的震动频率在微妙地调整着,如同最精密的罗盘在寻找唯一的磁极。
黄芒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叶启灵的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并非简单的定位,而是从无数矿脉的庞杂信息中,剥离出与手中样本完全同源的、那独一无二的“指纹”!
时间仿佛凝固。
后院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盯着叶启灵和她掌中光芒流转的土灵珠。
张明德的脸色阴晴不定,赵平瘫在地上,眼神空洞绝望。
突然!
嗡——!
土灵珠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鸣响!
原本扩散的黄芒骤然收敛,化作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暗金色光柱,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猛地从叶启灵掌心射出,穿透人群,笔直地指向镇子后方——那片被晨雾笼罩、山势逐渐陡峭的后山方向!
光柱凝而不散,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清晰可见的金色轨迹,末端消失在镇子边缘、通往山林深处的一条荒僻小径入口处!
“源头,后山!”
叶启灵睁开眼,眸中精光湛然,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无比坚定,“地脉所指,其源不远!”
后山!
又是后山!
昨夜老汉指认哑伯死前惊恐地从后山方向归来,如今赤礞粉的源头也指向后山!这绝非巧合!
苏明黑袍无风自动,符文银光隐现。
子无双清冷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条荒僻小径的入口,身形微动,已然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后山?!”
张明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不行!不能去!后山是禁地!老辈人传下来的规矩!里面有…有吃人的邪祟!进去的人就没活着出来的!哑伯就是撞了邪才…你们不能去送死啊!”
他张开双臂,试图阻拦,脸上的恐慌真切无比,甚至压过了之前的愤怒和怨毒。
“张里正,”子无双的声音如同寒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哑伯指甲有赤礞粉,死前自后山归。赤礞粉源头亦在后山。两案关键线索交汇于此,岂能因虚无缥缈之‘邪祟’止步?禁地之说,或许正为掩盖不可告人之秘。”
他清冷的眸子扫过张明德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意有所指。
张明德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看着苏明三人那不为所动的神情,知道阻拦已是徒劳。
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和绝望,最终颓然地放下手臂,声音嘶哑:“…罢…罢…若执意要去…万…万事小心…那地方…邪性得很…”
他最后几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不祥的预兆。
苏明率先迈步,黑袍如同一片移动的阴影,朝着那道暗金色光柱指引的方向走去。
叶启灵收回土灵珠,紧随其后。
子无双月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无声地融入两人的侧翼。
三人不再理会身后神色各异的众人和瘫软在地的赵平,径直离开了钱贵那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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