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许文轩堵了面前的路,裴欢终于抬起眼。
她目光平静地掠过这对自我感觉良好的男女,那眼神像是在看两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许先生,苏小姐,”她开口,声音清冷,没有半分波动,“如果你们对医学有兴趣,可以挂号去查理士医院咨询。如果只是无聊想找人消遣......”
“建议你们换个目标。我很忙,没空陪你们演这种自以为是的戏码。”
她的话像一记无声的耳光,让许文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苏婉如更是气得涨红了脸。
“裴欢!你嚣张什么!”许文轩恼羞成怒,“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大小姐吗?你现在就是个……”
“我是什么,不劳许先生费心。”
裴欢打断他,随后饶有兴致地打量他,“倒是许先生,面色晦暗,眼底泛黄,建议你有空也去看看医生,肝火太旺,伤身。另外,许先生袖口沾染的香气,与苏小姐身上的法国科蒂香氛,似乎并非同源。看来许先生交际广泛,兴致颇高。”
这话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让围观的“嗡嗡”声为之一滞!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地投向了许文轩的袖口的一抹嫣红,又在他骤变的脸色和下意识遮掩的动作上得到了确认,然后再嗅一嗅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香气与昂贵法国香水的差异……
刚才还在贬低裴欢的风向,瞬间发生了微妙而戏剧性的逆转!
“咦?许公子袖口上那是……”
“两种香味?这……许公子昨晚怕是没少应酬啊?”
“啧啧,看来苏小姐这未婚妻,当得也不那么舒心嘛。”
“我就说嘛,人家裴医生好歹是正经留洋回来的,没事会纠缠他?”
“这裴医生眼神真毒啊!一眼就看穿了!”
“许家这回可丢人丢大发了……”
那些刚才还言之凿凿贬低裴欢的人,此刻脸上都露出了看好戏般的幸灾乐祸。
许文轩在那些指指点点和窃笑声中,脸色由白转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婉如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看向许文轩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再也维持不住那高高在上的名媛姿态,狠狠一跺脚,甩开许文轩的手,扭头就走。
许文轩见状,也顾不得再找裴欢的麻烦,慌忙追了上去:“婉如!婉如你听我解释!”
留下身后一群意犹未尽的围观者。
除了最开始看是谁在挡路外,裴欢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未曾多抬一下。
她只是平静地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药材包,在众人探究甚至敬畏的目光中,步履从容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深藏功与名。
裴欢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
打脸渣男爽吗?
或许因为对原主经历的共情,有点。
另一边,陈瑾听着手下亲卫的低声汇报,内容是裴欢离开后,在街上与许文轩、苏婉如发生冲突的整个过程,包括那些围观者的闲言碎语,以及裴欢如何用一句话逆转局面,让那对男女当众出丑。
当听到许文轩和苏婉如如何贬低裴欢“落魄”、“死缠烂打”时,陈瑾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但当他听到裴欢精准冷静的反击,导致那对男女当众反目,他紧抿的唇角松动了一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带着快意的冷哼。
“哼,蠢货。”
他不知是在骂许文轩的不堪一击,还是在评价那些跟风嚼舌的围观者。
他沉吟片刻,对肃立在一旁的亲卫队长吩咐道:“去查查那个许家,还有那个许文轩。找个由头,让他们银行的流水紧一紧,或者……让他父亲知道知道,他宝贝儿子在外面是怎么借着家里的名头拈花惹草的。”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狠厉。
“是,九爷。”亲卫队长心领神会,立刻领命而去。
这不过是九爷动动手指的小事,却足以让那姓许的小子焦头烂额一阵子了。
一直安静侍立在旁的老管家金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上前一步,给陈瑾换了杯热茶,脸上带着一丝不了然的微笑,他语气温和地试探道:“九爷对裴医生的事……似乎格外上心。”
陈瑾正端起茶杯的手猛地一顿,茶水险些晃出来。
他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立刻竖起浑身的尖刺,粗声粗气地反驳:“胡说什么!我不过是……不过是看她现在是我的主治医生!要是她被那些阿猫阿狗气出个好歹,或者被那些流言蜚语影响了状态,谁来给我治腿?!”
他越说声音越大,仿佛这样就能掩盖那一瞬间的心虚。
“她现在可是我能不能站起来的关键!我自然要确保她……确保她能专心给我治病!你懂什么!”
他强行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后猛地将杯中微烫的茶水一饮而尽,试图压下心头那抹莫名的躁动。
金墨看着自家九爷这副欲盖弥彰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却从善如流地不再多言,只是躬身道:“是,老奴明白。确保裴医生安心为九爷诊治,是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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