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哥把最后一口冰啤酒灌进喉咙,易拉罐捏出刺耳的脆响。凌晨两点的城中村街口,路灯被飞蛾裹成模糊的光晕,手机屏幕上“暂无车辆”的提示像块冰冷的铁板,压得他心头发闷。
“操,这破地方还能叫到车吗?”他骂了句脏话,指尖在网约车软件上反复刷新。刚跟客户喝完酒,浑身酒气混着汗味,脚下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本来约好的代驾临时爽约,地铁早已停运,公交站黑黢黢的像张大口,他总不能步行回十几公里外的出租屋。
就在他快要放弃,打算找个网吧凑合一晚时,屏幕突然跳出一条接单提醒——“司机‘老陈’已接单,车牌号粤A·3762W,距离您1.2公里”。
潇洒哥松了口气,点开司机信息。头像一片漆黑,只显示注册时间是三年前,评分4.9分,评论区清一色的“准时”“安静”“车内干净”,却没有一条带图片的评价,也没人留下多余的文字。他当时没多想,只当是个不爱社交的老司机,揣起手机往路口亮灯的地方挪了挪,借着光整理了下皱巴巴的衬衫。
三分钟后,一辆黑色桑塔纳缓缓驶来,车灯昏黄得有些诡异,不像现代车辆的LED灯,反倒像老式卤素灯,透着股陈旧的霉味。车身上蒙着层薄薄的灰尘,车牌号确实是粤A·3762W,只是数字像是被雨水泡过,边缘有些模糊。
“潇洒哥是吧?”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司机侧过脸。他戴着顶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嘴唇干裂得像枯树皮,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木头,“上车吧。”
潇洒哥弯腰坐进后座,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味扑面而来,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他下意识皱了皱眉,打量着车内环境。内饰确实干净得过分,黑色真皮座椅一尘不染,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却透着股冰冷的凉意,不像有人坐过的样子。车内没有挂任何饰品,仪表盘的灯光是暗绿色的,映得前排司机的背影有些扭曲。
“师傅,麻烦快点,我住滨江路那边。”潇洒哥系好安全带,掏出手机想刷会儿短视频转移注意力,却发现手机信号格突然变成了零,连4G都消失了,只剩下“无服务”三个灰色的字。
“没信号?”他嘀咕了一句,抬手按下车窗,想看看外面的情况。车窗缓缓降下,夜风灌进来,带着点潮湿的土腥味。可当他抬头看向窗外时,心脏猛地一缩——刚才还熟悉的街口,不知何时变得陌生起来。原本的小卖部、理发店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破败的老房子,墙皮剥落,窗户黑洞洞的,像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
“师傅,这是哪儿啊?”潇洒哥的声音有些发颤,酒意瞬间醒了大半,“滨江路不是走这条路吧?”
司机没回头,只是沙哑地说了句:“近路,不堵车。”
桑塔纳继续往前开,速度不快,却稳得诡异,连一点颠簸都没有。潇洒哥盯着窗外,发现那些老房子的门牌号码全是模糊的,像是被人用墨汁涂过,而且每栋房子的门口,都摆着一个白色的纸灯笼,风一吹,灯笼轻轻摇晃,映得墙面忽明忽暗,透着股阴森气。
他越看越慌,伸手想去拍司机的肩膀,让他停车,可手刚抬起来,就瞥见后视镜里的景象——后视镜里没有司机的脸,只有一片漆黑,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而且,他隐约看到,司机的脖子后面,似乎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颜色发紫,像是刚愈合不久。
“师傅,我有点不舒服,能不能靠边停一下?”潇洒哥强压着恐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司机还是没回头,只是嘴角似乎向上扯了扯,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快到了,别急。”
这时,潇洒哥突然发现,车内的消毒水味越来越淡,那股腐臭味却越来越浓,而且这味道似乎是从驾驶座那边飘过来的。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目光落在司机的手上。司机戴着一双黑色的手套,手套有些发白,指关节处似乎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迹。
“你这手套……”潇洒哥的声音都在打颤。
司机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套,沙哑地说:“干活戴的,习惯了。”
“你干什么活的?”潇洒哥追问。
司机没回答,只是突然踩了脚油门,车子猛地加速。潇洒哥身子向后一靠,后背贴在冰冷的座椅上,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看到窗外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扭曲,那些老房子像是活了过来,墙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大,隐约能看到里面漆黑的空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更让他恐惧的是,他发现自己的手机不仅没信号,电量也在飞速下降,从刚才的50%一下子掉到了10%,而且还在继续往下掉。他想长按电源键关机再重启,可手指却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怎么也按不动。
“师傅,我真的要下车!你再不停我报警了!”潇洒哥彻底慌了,伸手去拉车门把手,却发现车门锁死了,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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