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好衣服后,她晃着他的手走进客厅,脚步轻快。
“这么高兴?”他被她拽得踉跄了一下,眼底漾着笑意。
“嗯,少爷说我厉害,我当然高兴。”她仰着脸看他,眼睛弯成了月牙。
说话间,她眼角余光扫过茶几,脚步突然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松开他的手跑过去,在茶几上下左右翻找起来。
“找什么啊?”凌寒跟过去,有些不解。
“你送我的苹果呢?”她皱着眉,指尖指着桌面,“我明明放在这儿了。”
凌寒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刚才闪回的记忆碎片里,他恍惚看见她挣扎时,手肘撞到了,那个苹果滚落在地。
他顺着记忆里的痕迹走到沙发角落,果然在地毯缝隙里摸到了它。
他捡起来走过去递给她。
她接过来,掂量了两下,眼睛又亮了:“少爷真厉害,这都能找到。”
她揭下苹果上系着的红色蝴蝶结,捏在手里摆弄了两下,突然把蝴蝶结系在了凌寒的手腕上:
“做个标志,这是我的圣诞礼物。”
活脱脱把凌寒当成礼物包装好,算作送给自己的圣诞礼物。
她拍了拍手,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看着那抹鲜亮的红系在他腕间,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眼底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嘴角翘得老高:
“真好看。”
凌寒低头望着手腕上的蝴蝶结,才想起今天是圣诞节。
他又抬眼看向她笑盈盈的模样,故意板起脸,伸手想去解:
“哪有把人当礼物送自己的?”
“不许解!”她立刻扑过来按住他的手,眼睛瞪得圆圆的:
“系上就是我的了,这是规定。”
他被她这副样子逗笑,顺势握住她的手:
“行,你的。那丁大小姐打算送我什么礼物呢?”
她闻言,立刻坏笑着眯起眼睛,朝他凑近了两步。
他心里暗暗想着,依她的性子,说不定会说“把我送给你”这类的话,嘴角已忍不住先勾了起来。
谁料他还是低估了她的混不吝。
她踮起脚,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刻意的戏谑:
“少爷,我送你一句话。”
“什么话?”他配合地低下头,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少爷,你昨天晚上超、猛、的!”
“丁浅你……”他猛地直起身,耳根“腾”地一下红透了,连带着脖子都泛起薄红,指着她的手都有点发颤,却愣是没说出后半句。
“哈哈哈哈!”她见他这副模样,笑得前仰后合,趁他没反应过来,转身就跳开了,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脚步轻快地往前跑:
“抓不到我~”
凌寒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又气又笑地摇了摇头,抬手按了按发烫的耳垂。
居然拿起昨天两人的苦难来打趣他。
罢了,谁让是她呢。
而这也恰恰是她。
她那颗从不被苦难定义的赤子之心,干净又热烈,即使身在泥泞,也总能把所有的苦难都酿成养分,铆足了劲开出花来,明媚得让人心头发烫。
刚才她在阳台上说的话,全都是真的。
她不是在安慰,是真的从未怪过他,也真的在那场混乱里,还惦记着要叫醒他。
这样的她,让他觉得,所有的愧疚都该化作往后的珍视。
他低头笑了笑,迈开长腿追了上去。
客厅里很快响起她惊惶又雀跃的尖叫,混着他的笑声,把昨夜残留的最后一点阴霾,都驱散得干干净净。
…..
第二天下课后,丁浅低着头收拾书包,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一边收着书包,嘴里一边小声骂骂咧咧。
不怪他是不怪他,但是他狗也是真的狗。
幸亏是冬天,厚重的围巾能往上拉一拉,不然脖子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怕是怎么遮都藏不住。
“丁同学,你昨天为什么不来上课啊?”一个清瘦的男生突然堵在她课桌旁,语气里带着点试探。
丁浅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思还停留在伤口上,随口应道:“我生病了。”
“真的?那现在好点没?”
“好很多了,谢谢关心。”她加快了收拾的动作,想赶紧走人。
“我还以为你在躲我呢。”
“你谁啊?”
丁浅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大概是刚被伤口搅得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已经先一步行动了。
教室里还没走的几个同学瞬间“轰”地笑了起来,有人还吹了声口哨。
丁浅这才回过神,看着男生僵在脸上的笑容。
她连忙摆手解释:“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
男生有点无措地说:“我是平安夜给你送礼盒的人啊。”
“哦!”丁浅猛地站起来,语气里满是歉意:
“啊,实在不好意思啊!我本来想着今天把礼盒还给你的,结果落车上了。多少钱?我转还给你吧。”
她一边说一边摸手机,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这嘴快的毛病,真是没救了。
“啊,这样啊?那你明天篮球赛后请我喝水吧?”男生像是没听出她的拒绝,又往前凑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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