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指了指杜冲和那老流民。
“这位是杜宗,我同乡,力气大,人也稳重。”
“这位老哥……算是我们路上结识的,看着可怜,管事您行行好,一并收下吧,搬搬抬抬的杂活总能干些。”
管事沉吟片刻,看了看老陈,又看了看杜冲,最后目光在那老流民身上停留了一瞬。
虽然带个累赘有点不爽,但若能得此老师傅相助,码头建设的进度和质量无疑会提升不少,这笔账算下来还是划算的。
“成!”管事一拍大腿。
“你们三个,留下吧!”
“工钱嘛……陈师傅一日十五文,杜宗八文,你……”他嫌弃地看了一眼老流民,“五文,管一餐!这就去那边找李工头登记!”
杜冲和老陈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连忙道谢:“多谢管事!”
那老流民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扑通一声就要跪下给杜冲和老陈磕头,被杜冲一把拦住:“老哥,不必如此,往后互相照应便是。”
三人跟着工头一起到了一处简陋工棚。
在工棚内,杜冲和那流民闲谈,得知他是北方河南人士。一家老小逃难到湖广这边来的。
如今全家皆在城外难民营,念及家人,也不便在此过夜。
所以晚上必须要赶回营中,照顾家人。
分开时,那老流民紧紧抓着杜冲的胳膊,千恩万谢,浑浊的眼里满是感激:“杜兄弟,陈师傅,多谢,多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小老儿我……我怕是真要饿死街头了!你们是大好人,大好人啊!”
杜冲拍了拍他的肩膀,粗声道:“都是苦命人,互相帮衬应该的,快回去吧,等下晚了,天黑就看不清楚路了!”
不怪杜冲特意交代,在这个时期,普通民众普遍营养不良。十个人当中九个就有夜盲症。
有夜盲症的人走夜路,很容易就走到沟里。
看着那老流民离去的身影,杜冲和老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
都是背井离乡的人,能拉扯一把,总归是好的。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
那流民走出码头之后,并没有往难民营方向走去。
而是七拐八绕的,来到码头不远处的一间客栈中。
熟门熟路的踏入客栈的一间小院内。
小院之内,已经有许多人坐在原地,全都是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
“这白家!怎么那么挑剔?我这样的人都不收?”
“你那一脸凶相,别人看了就知道不是一个好家伙!!”
“我们在白家眼中,可都是刺头!怎么可能敢收我们?!”
看着众人叹息的样子,那老流民脸上的卑微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锐利。
那些人看着老流民走过,纷纷站立起来。
“董叔!”
他对众人点头,来到一名正在舞剑,容颜绝美的女子面前。
女子身形流转,剑若游龙。
衣袂翻飞似云卷云舒,剑锋过处寒光点点。
每一个起落都带着行云流水的从容,每一次挥舞都映出她清冷如霜的眉眼。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凌厉如刀。
老流民在她面前鞠了一躬,压低声音,语气充满了恭敬:
“禀小姐,属下已成功混入白家码头!”
“相信不久之后,就能打听到刘诚的消息!”
女子闻言,惊讶的看了老流民一眼,随即微微颔首,朱唇轻启,声音清冷如玉碎:
“董叔辛苦了!”
“有了刘贼的画像,又进入了白家工地,找到刘贼的时间,应该不会需要太多!”
她将手中长剑,突然向前方一甩,一声震响之后,那长剑已经插入院墙边上的画像之中。
画像中那帅气的脸庞被长剑刺个透穿,女子仿佛还不满足一般,狠狠的将长剑抽出。
死死盯着画像那帅气的男子,脸上的表情让人胆寒。
“连赈济北方流民的银子都敢贪!十车银子,贪了三车!还敢将这些罪名强加于流民身上!”
“此次!定让这杨党走狗,血溅武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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