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深渊熔炉的战歌
硫磺蒸汽在地狱要塞的黑曜石城墙上凝结成暗红色的液珠,顺着雕刻着恶魔爪痕的砖缝缓缓滑落,坠入城下沸腾的岩浆河,激起细碎的火浪。塞纳伦的梦魇兽踏过燃烧的吊桥时,蹄铁与熔岩石板碰撞的脆响,竟压过了岩浆咕嘟的翻腾声——这座矗立于深渊裂隙边缘的城堡,连空气都带着灼人的重量。
“公爵大人回来了!”卫兵长的吼声穿透硫磺迷雾,百名地狱卫兵同时单膝跪地,铠甲上的尖刺在穹顶火盆的映照下投出交错的暗影,如同一片沉默的荆棘丛。塞纳伦翻身下马,银灰色的长发扫过肩甲上的三头地狱犬徽记,将河谷地带带来的晨露抖落在地,那些水珠触到灼热的石板,瞬间蒸腾成细小的白雾。
议事厅的大门由凝固的骸骨拼接而成,门环是两颗嵌着红宝石的恶魔头颅。当卫兵推开大门时,门轴转动的声响如同巨兽的低吼,惊醒了穹顶悬挂的锁链——那些链环上镶嵌着无数灵魂宝石,里面封存的战士虚影在红光中无声嘶吼,仿佛在呼应某种古老的召唤。
百名地狱将领已按爵位高低列成方阵,从炎魔领主到深渊骑士,铠甲上的每一道刻痕都记录着战功。塞纳伦走到硫磺王座前并未落座,而是将林宇所赠的剑鞘举过头顶——那上面,天玲绣的荆棘花纹与洛雨刻的冰晶图腾在火光照耀下,竟泛着和谐的微光。
“看看这个。”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破了议事厅里粘稠的热浪,“这是人类领主林宇的剑鞘,由他的两位新娘亲手制作。荆棘代表治愈,冰晶代表守护,两种力量在敌人的武器上,凝成了比我们的附魔铠甲更坚硬的意志。”
将领们的呼吸声陡然变粗,阿克蒙德——这位刚晋升的炎魔将军忍不住上前一步,熔岩般的瞳孔里跳动着困惑:“大人,难道我们要效仿人类的软弱?”
“软弱?”塞纳伦冷笑一声,骨杖重重砸在地面,王座旁的岩浆沟槽突然喷出丈高的火柱,“三年前,这位林宇还在为驯服独角兽发愁;现在,他能让城堡的圣骑士、壁垒的精灵、塔楼的法师并肩作战。这种能将不同力量拧成绳索的能力,你们称之为软弱?”
他环视全场,银灰色的长发在气流中扬起:“卡隆瑟斯和巴泽尔的死,不是因为失败,是因为他们玷污了战争的本质。地狱的荣耀从不是躲在暗影里放毒箭,而是像我祖父那样——骑着地狱犬冲锋时,连天堂的光都要为他让路!”
议事厅内爆发出震耳的怒吼,将领们同时拔剑,附魔武器划破空气的锐响汇成洪流:“荣耀属于战场!”
“备战!”塞纳伦的声音陡然拔高,骨杖指向议事厅中央的沙盘——那是用凝固的岩浆堆成的大陆模型,城堡的雄狮、壁垒的绿叶、塔楼的星辰都用黑曜石精心雕刻,“未来五年,不,十年!”他的指尖划过模型上的坎洛河,“开采三倍的黑曜石矿,让每座冶炼厂的炉火永不熄灭;训练十万地狱犬骑士,让他们的蹄子踏遍从河谷到平原的每一寸土地;研究更强大的火焰魔法,但记住——”
火柱再次喷发,将他的身影映在穹顶:“魔法是劈开城墙的巨斧,不是烧毁农舍的野火!我要让林宇和他的盟友们知道,当我们再次相遇时,迎接他们的是堂堂正正的冲锋,不是阴沟里的算计!”
阿克蒙德单膝跪地,拳心抵着胸口的熔岩心脏:“请大人赐予先锋旗!属下愿率五千炎魔驻守边境,若有谁敢破坏休战协议,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地狱怒火!”
塞纳伦从王座旁取下一面锦旗,旗面用深渊蝙蝠的皮鞣制而成,烫金的三头地狱犬徽记在火光中闪烁:“拿着它。五年内,边境的风里只能有巡逻的马蹄声,不能有阴谋的血腥味。”
当议事厅的门再次关闭时,塞纳伦独自站在岩浆河畔。侍卫长捧着修复好的剑鞘走来——林宇剑鞘上的荆棘纹被小心翼翼地镶嵌了金边,冰晶图腾则嵌着细小的硫磺水晶。“河谷的防御比预想中坚固。”侍卫长低声道,“洛雨用冰系魔法加固了古堡的地基,天玲培育的荆棘丛能吞噬暗影能量。”
塞纳伦抚摸着剑鞘上的纹路,忽然轻笑:“很好。这样的对手,才值得我们磨利爪牙。”远处的冶炼厂传来锻锤的轰鸣,那声音与岩浆的沸腾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正在谱写的战歌。
二、河谷花毯上的庆典
河谷封地的晨雾带着蓝铃花的清香,漫过新砌的青石城墙时,林宇正帮天玲调整头纱。这座废弃古堡的断壁已被修复完整,洛雨用冰系魔法加固的垛口泛着淡蓝光泽,城墙外新开辟的梯田里,刚种下的谷物正冒出嫩绿的芽。
“罗兰德国王的仪仗队到了!”洛雨的声音从箭塔传来,水蓝色的法师袍在风里扬起,像朵盛开的铃兰。林宇抬头时,正看见远处的山道上出现一片金色的洪流——那是城堡阵营的皇家仪仗,圣骑士的铠甲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旗手高举的雄狮旗招展着,与壁垒阵营的绿叶旗、塔楼的星辰旗在风中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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