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开源节流很重要。” 高洋下意识地接了一句，用的是以前给下属做财务规划时的口吻。
刘芒一愣：“开源节流？啥意思？”
高洋立刻反应过来，打着哈哈：“啊，就是……想办法多赚点，少花点。”
“有道理！” 刘芒恍然大悟，“看来你小子脑子挺好使嘛！到时候有啥赚钱的门路，记得带带哥！”
两人正扯淡间，运输舰轻微一震，开始了第一次空间跳跃前的加速。广播里传来金发中尉柔和但公式化的声音：“各位乘员请注意，本舰即将进入第一次空间跳跃，请确保已系好安全带，不要随意走动。”
高洋依言扣好安全带，看着窗外被拉成细线的星光，心中默念：“新的季度开始了，高洋，你的KPI就是……活下去，并且活得好。”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和尤娜兴奋讨论漫兰星有什么好玩地方的唐龙，嘴角微微勾起。
“大腿，以后就靠你顶住主要‘友商’的火力了。我嘛，就在后方给你做好‘后勤支持’和‘风险控制’。”
与此同时，万罗联邦总统府。
新任总统陈昱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将一份文件丢在桌上。文件标题是《关于宇宙银行及宇宙航空联合力捧未知歌手事件的初步调查报告》。
“两大巨头，联手进军娱乐圈？还搞神秘主义？骗鬼呢！” 陈昱低声咒骂了一句，按下通讯器，“让密斯部长来一趟。”
很快，身形微胖的情报部长密斯，擦着并不存在的冷汗，恭敬地站在了总统办公桌前。
“解释一下。” 陈昱点了点那份文件。
密斯连忙将已知情况和几种推测汇报了一遍，包括两大企业刚刚发来的，要求协助清剿航道海盗，甚至不惜出动自家护卫队的文件。
陈昱的脸色更加难看。让企业舰队帮联邦剿匪？这脸还要不要了？可现在的联邦，内有四分五裂的军阀，外有虎视眈眈的银鹰帝国，海盗肆虐，他这个总统能调动的力量实在有限。
最终，他无奈地挥挥手：“回复他们，联邦军方能自行处理。另外……联系航道附近那几个大海盗团，卖我个面子，演唱会期间，消停点。”
密斯瞳孔一缩，总统居然要向海盗低头？但他不敢多言，只能躬身应下。
在密斯离开后，陈昱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面目狰狞：“堂堂联邦总统，竟要受制于商人和海盗！若我手中有一支完全听命于我的舰队……”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眼神变得锐利而深沉。有些事，必须加快进行了。
遥远的银鹰帝国，达伦斯中将府邸。
两位年轻的帝国中将——达伦斯和凯斯特，正在花园中对饮。
“剿匪？在姆欧星系？那不是你那位情敌三皇子的地盘吗？” 达伦斯幸灾乐祸地看着一身笔挺军服的凯斯特，“小心点，别‘海盗’没剿到，反被‘海盗’剿了。”
凯斯特无奈地摇摇头：“没办法，除了六皇子，其他几位都视我为眼中钉。” 他顿了顿，语气更无奈了，“而且……伯爵千金也会同行。”
达伦斯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哈哈哈！看来你这趟差事，是痛并快乐着啊！不过，有伯爵千金在，至少安全系数高一点。”
笑过之后，两人的表情都严肃了些。达伦斯压低声音：“陛下病重多日未朝，帝都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此去……保重。”
凯斯特凝重地点点头，举杯一饮而尽。
帝国的风雨，似乎比联邦来得更早，也更压抑。
运输舰结束了跳跃，平稳地航行在通往漫兰星的航道上。
高洋解开安全带，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他注意到那位金发中尉从驾驶室出来，在过道里与一位负责后勤的女军官低声交谈。
“……库存清点完毕，能量块储备充足，足够三次最大航程跳跃。食物和饮用水按最高标准配给，足够全员使用十五天……”后勤女军官汇报着。
金发中尉微微颔首：“很好。按照预定航线，我们将在47小时后抵达漫兰星。通知下去，轮班休息，保持警戒级别‘黄色’。”
“是，中尉。”
高洋耳朵动了动，职业病又犯了。“库存管理、资源调配、航线规划、风险等级设定……这不就是一套标准的物流运输管理系统吗？效率似乎还有优化空间，比如引入更精确的能耗模型，可以节省至少5%的能量块；食物配给如果能根据乘员体重和活动量微调，可以减少浪费……”
他正琢磨着，旁边一个略带怯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内部流程优化会议”。
“高……高洋，你说，我们到了漫兰星，真的可以自由活动吗？”
说话的是另一个同期新兵，叫李慕斯，性格有些内向腼腆，据说参军前是个文学爱好者，总是带着一本纸质笔记本写写画画。
高洋看着李慕斯那既期待又害怕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上辈子公司里那些刚入职、对团建活动既向往又担心社交的实习生。他换上一种过来人（虽然外表是少年）的语气，拍了拍李慕斯的肩膀：“放心，唐龙长官不是说了嘛，放假！就是去玩的！只要不违反军纪，不惹是生非，当然可以自由活动。你可以去逛逛书店，看看有没有什么孤本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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