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兰星基地停车场,“数据分析与战略规划办公室”内的氛围,带着一种步入深水区后的凝重与高效。高洋团队如同一个初创但野心勃勃的“商业情报咨询公司”,在小心翼翼地分析着来自联邦各个层面的“市场动态”和“竞争对手情报”。
“猴子,‘联邦军力资源动态监控模型’跑得怎么样了?坎穆奇这波‘人事重组’和‘资源调配’,数据量有点大啊。”高洋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盯着主屏幕上不断更新的、代表各方舰队调动的光点流。他那杯“续命神仙水”已经续了不知第几次,味道越发苦涩。
“正在导入最新截获的数据包,老大。”猴子双眼紧盯着屏幕,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出残影,“坎穆奇这次玩得很大,明面上集结了三十支舰队,但兵员构成极其复杂。核心数据加密依旧牢固,但通过后勤调度、燃料补给申请以及一些低级军官的抱怨通讯碎片,可以大致勾勒出轮廓。”
李斯特在一旁的光板上调出复杂的分析图表,接口道:“模型初步分析显示,这三十万兵力水分很大。主力并非联邦精锐的正规军,而是大量征调了各地的地方舰队。这些地方舰队装备陈旧,训练水平参差不齐,战斗力存疑。坎穆奇这是在用‘杂牌军’和‘库存老货’来充门面,进行一场政治豪赌。”
“典型的‘资源置换’和‘风险转嫁’。”高洋嗤笑一声,“用地方舰队的‘人力资产’和‘老旧设备’来填补他自身核心军事力量的不足,同时把平叛的‘项目风险’分散出去。赢了,他是总指挥,头功;输了,地方舰队和那些被推上前线的‘少壮派’军官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他走到星图前,指着四木星系和左拉星系的方向:“看,明修栈道(四木星系虚张声势),暗度陈仓(左拉星系隐秘集结)。想法是好的,但执行力嘛……把希望寄托在一帮临时拼凑的‘外包团队’(地方舰队)和一群可能被‘甲方爸爸’(坎穆奇及其亲信)掣肘的‘项目经理’(少壮派军官)身上,这‘项目’的失败率可不低啊。”
莎莉有些担忧地汇报:“高洋,我们尝试渗透地方舰队通讯网络的努力收效甚微。他们的通讯系统更落后,加密方式也更杂乱无章,很难系统性地获取信息。而且,根据零星信息显示,很多地方舰队对这次强制征调怨声载道,士气低迷。”
“正常,‘乙方’(地方舰队)突然被‘母公司’(联邦军部)强行抽走核心资源去干一个高风险项目,还没啥额外补贴,换谁都有情绪。”高洋表示理解,“这部分信息暂时标记为‘低优先级’,但保持监听。重点还是放在坎穆奇直属系统、那些‘少壮派’指挥官以及……唐龙的动向上。”
提到唐龙,陈林忍不住插嘴:“高洋,唐龙老大那边啥情况?他知不知道他的女兵们被……”他做了个流放的手势。
“暂时没有监测到唐龙得知此事的直接反应。”猴子摇摇头,“他应该还在拉德星老家。关于他被任命为某个联合舰队挂名参谋的消息,也是从军方高层通讯碎片里 decipher 出来的,估计他自己都还蒙在鼓里。”
“挂名参谋?‘太子党’?”高洋挑了挑眉,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这顶帽子扣得……有意思。看来军部里有人不想让他闲着,又不想给他实权,就用这种‘荣誉头衔’把他架起来。也好,远离核心权力圈,对我们来说更安全。”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开始整合信息:“李斯特,更新我们的‘联邦权力博弈模型’。输入新变量:坎穆奇的军事冒险政策、地方舰队的大规模动员、‘少壮派’军官的被启用与潜在制约、唐龙被边缘化。模拟推演一下,这种结构下,平叛战役的可能走向,以及战后各方势力的消长。”
“明白。”李斯特立刻投入工作,光板上的图表变得更加复杂。
“高洋,”莎莉举手问道,“我们监控到曼德拉的情报司似乎也在密切关注军方的调动,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曼德拉是聪明人。”高洋喝了口咖啡,“他现在是‘地方诸侯’,首要任务是经营好漫兰星这一亩三分地。联邦内战对他而言,既是风险也是机遇。风险在于战火可能波及,机遇在于他可以趁乱进一步巩固势力,甚至和交战双方进行‘双边贸易’。他关注军方动向是必然的,但我们不必过度解读,只要留意他是否有异常的资源调动或与特定势力接触即可。”
就在这时,猴子又捕捉到一段来自联邦首都星圈加密通讯的残留碎片,经过艰难破解,核心信息令人愕然:
“……确保唐龙……运输舰队……最低配置……不得参与核心作战……”
“……挂职……无实权……观察即可……”
“……此乃‘上面’之意……”
“‘上面’?”高洋眯起眼睛,“这个‘上面’指的是军部某些大佬,还是……更神秘的存在?专门针对唐龙,限制他的发展空间……这是怕他这颗‘灾星’再立新功,尾大不掉?还是有什么更深层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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