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的参谋长办公室，光屏数量比前几天又增加了两倍。除了常规的基地运营数据流，新增的几个屏幕上，正以不同颜色和图表展示着来自万罗联邦都星圈的情报分析、内部人员动态评估，以及一个被高洋命名为“未知威胁-碟形飞行器”的独立分析窗口。
他端着那杯万年不变的合成营养液，眉头微蹙，盯着其中一块屏幕上快速滚动的数据——那是莉莉丝刚刚提交的《关于目标刘思浩近期异常接触及潜在风险评估（更新版）》。
“啧，‘员工’积极性很高嘛，这‘兼职’干得挺投入。”高洋咂咂嘴，语气听不出是赞许还是讽刺。光屏上，清晰地标注出刘思浩与林南在餐馆接头的记录，以及后续资金流动的初步追踪（虽然刘思浩很小心，但在大唐情报部门有意识的监控下，并非全无痕迹）。
莉莉丝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忧虑：“参谋长，根据通讯片段分析和行为模式比对，刘思浩向对方透露了我方大量军力配置，包括X战舰数量、加强版性能对比，甚至……提及了唐龙长官的身份。这已经严重触及保密红线，是否……”
“是否启动‘员工清退程序’？”高洋接话，他晃了晃杯中的液体，仿佛在品鉴美酒，“别急，莉莉丝。做管理，尤其是做‘风险控制’，不能只看表面损失，还得算潜在收益和机会成本。”
他调出另一份报告，那是关于陈昱、林南这帮原万罗联邦高层动向的分析。“你看，刘思浩这颗‘棋子’一动，对面这帮‘老狐狸’不就都浮出水面了？他们对我们力量的误判，他们的野心和计划……这些情报，平时可不容易搞到。”
“可代价是我们核心军事情报的泄露！”莉莉丝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核心？”高洋笑了笑，“莉莉丝，什么是真正的核心？是战舰的具体数量？还是我们如何生产这些战舰，如何训练士兵，如何构建后勤体系，以及……唐龙长官脑子里那些天马行空的战术和我们正在推行的‘标准化、流程化、模块化’管理体系？”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刘思浩能接触到的，最多算是‘产品说明书’和部分‘性能参数’。真正的‘核心技术’和‘商业机密’，他还没那个权限接触。况且，他透露的‘加强版X战舰一比五’的战绩，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战略威慑信息投放’，帮我们省了宣传费了。”
他见莉莉丝仍有些不解，便换了个说法：“这就好比公司里，一个心怀不满的销售经理，偷了部分产品参数和客户名单跑去卖给竞争对手。他是造成了损失，但公司的研发能力、生产流程、企业文化和真正的核心客户关系，他带不走。而且，通过监控他，我们反而能知道竞争对手想干什么，甚至……可以适时给他一些我们想让对手知道的‘定制信息’。”
莉莉丝若有所思：“所以，我们不仅不制止，反而要……利用这条渠道？”
“准确地说，是‘管控’这条渠道。”高洋纠正道，“我们要给他建立一份详细的‘风险档案’，评估他的破坏力上限，监控他的行动轨迹，必要时，甚至可以给他制造点‘困难’，让他传递信息的效率和真实性打点折扣。同时，要确保他周围有我们的‘防火墙’，避免‘病毒’扩散。这就叫……嗯，‘可控泄漏’与‘风险对冲’。”
他操作了几下，将刘思浩的档案标记为“高风险-持续监控-限制接触核心”，并设置了一系列触发警报的条件。“好了，这个‘问题资产’暂时就这样处置。接下来，看看别的‘投资标的’。”
（场景切换：万罗联邦都星某餐馆 - 高洋视角的情报还原）
透过技术手段还原的对话记录，在高洋面前以文字和音频模拟的形式展现：
林南（震惊）：“大唐全部是X战舰？还有数万艘加强版？……唐龙是你们的元首？！”
刘思浩（带着酸意）：“嗯哼，就是他。当初被流放的小兵，现在是拥有上千星球的大唐之主了。是不是很意外？”
（高洋点评：“看，这‘员工’对企业创始人的怨气，是风险点，也是可以利用的切入点。”）
林南（试探）：“这白鲸战舰……大唐如何聚集如此之多？”
刘思浩（回避）：“我不清楚，像我这样的小兵，没资格知道。”
（高洋点评：“还算有点分寸，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或者说，他真不知道。这说明我们的‘信息分级管控’体系还是有效的。”）
当听到刘思浩提及唐龙凭借机器人士兵获得优势，以及陈昱判断唐龙会利用大义名分和机器人主力来图谋万罗联邦时，高洋忍不住笑出了声。
“典型的路径依赖和惯性思维。”他对莉莉丝说，“这帮老牌政客，总喜欢用他们熟悉的逻辑去套新生事物。他们以为唐龙要靠‘大义名分’和‘议会政治’那一套，却不知道，在绝对的实力和降维打击的管理效率面前，那些旧时代的游戏规则，脆弱得跟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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