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
纷乱而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骤雨般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着令人心悸的轰响。
不到三分钟,二十多名保安已经在大堂中央勉强集结成队。场面混乱不堪:
有人边跑边手忙脚乱地系着松开的皮带扣。
有人头上的防暴头盔带子都没扣牢,歪斜地晃荡着。
橡胶警棍和沉重的防爆盾被他们抓在手里,姿势五花八门,毫无章法。
应急灯惨白的光线骤然亮起,无情地照亮了他们脸上尚未褪去的惊惶。几个年轻保安的喉结在灯光下剧烈地上下滚动,吞咽口水的动作清晰可见。
“都他妈给老子安静!站好了!”
而这时,李强猛地一脚踹在服务台边缘,“哐当!”一声巨响,震得键盘和鼠标哗啦跳起!
然后,他粗暴地抓起对讲机,带着明显的慌张之色,朝着对讲机吼道:“中控室!收到回话!”
听到小王断断续续、夹杂着电流噪音的回应,他稍微松了口气,但脸色更加阴沉。
他转向队伍,声音嘶哑却极具穿透力: “十一楼出大事了!电梯被锁死在楼上,监控被人用物理手段彻底黑了!手机……”
说到这,他掏出了自己那毫无信号的手机狠狠晃了晃。
“全他妈成了砖头!一点信号都没有!”
闻言,队伍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连110都打不了?!”
“我试了!移动联通电信全完犊子!”
“对讲机呢?对讲机还能联系吗?!”
李强狠狠抹了一把流到下巴的冷汗:“中控室还能通过内部线路联系,但所有外线!座机手机!全断了!”
他脑海中闪过安保培训的片段,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确认的惊骇:“是专业的信号干扰器!专门屏蔽所有基站信号的!范围覆盖整栋大楼!”
时间紧迫!李强目光如刀,迅速锁定目标:“老张!大刘!你们两个带五个人,跟我上楼!”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钢制甩棍,动作太大导致手肘“咚”地一声重重磕在服务台坚硬的边角上,剧痛让他瞬间龇牙咧嘴,倒抽一口冷气!
顾不上疼痛,他嘶吼道:“其他人分成两组!一组立刻去查一楼配电室!确保电力安全!另一组,守死大堂所有出入口!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
“是!!”
“明…明白!”
“收到!”
应答声稀稀拉拉,带着不同程度的慌乱和迟疑。命令下达,这群保安如同被捅开的马蜂窝,立刻四散开来,动作仓促而混乱。
李强则带着老张、大刘以及另外五名看起来相对“膀大腰圆”的保安,转身冲向最近的消防通道入口!沉重的军靴踏在金属楼梯上,发出“咚!咚!咚!”如同战鼓擂动般的巨响,在狭窄的楼梯间里疯狂回荡,震得人耳膜发胀!
可没过多久,沉重的喘息声很快取代了最初的奔跑声,变成了楼梯间的主旋律。
“呼…呼…队、队长…等等…等等啊…”
刚爬到五楼平台,体型最胖的老张已经面皮涨成了猪肝色,汗水浸透了制服前襟,他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金属栏杆,身体几乎瘫软在上面,每一次吸气都如同在用性命续着。
当然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
汗水顺着额角、下巴不断滴落,在水泥台阶上洇开深色的斑点。一个年轻点的保安甚至把防暴头盔摘了下来拎在手里,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汗珠沿着脖颈滚落。
李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这支喘着粗气、狼狈不堪的“精锐小队”,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娘——这帮孙子平时站岗都在摸鱼打盹儿,真遇上事,爬几层楼就跟要了命似的!
但此刻不是训斥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胸腔火辣辣地疼,抹了一把脸上混合着灰尘的咸涩汗水,眼神凶狠地扫过众人凶狠的训斥道: “都给老子咬牙挺住!喘匀了就继续爬!十一楼…呼…到…到了上面再说!快走!!”
而与此同时,十一楼的复仇风暴仍在肆虐。
杜公子如同一摊被丢弃的腐肉,瘫软在粘稠的血泊里。那身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早已被狂暴的电棍撕扯成褴褛的布条,勉强挂在血肉模糊的躯体上。
每一次棍影落下,都伴随着骨骼与金属碰撞的沉闷钝响和电流灼烧皮肉的“滋啦”声。他的右臂呈现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反关节扭曲,指关节处刺出森白的骨茬,如同被折断的枯枝。
“啪——嗤!”
又一记裹挟着高压电的重击狠狠砸在杜公子后背!昂贵的真丝衬衫瞬间焦黑碳化,烙下一个边缘焦糊的恐怖印记!
“不…不要……求…求你……别……”
挨了这一下后,杜公子的声音,只能艰难地从灌满血沫的口腔中挤出,每一次微弱的气息都带出粉红色的血泡,顺着青紫肿胀、早已变形的嘴角淌下,滴落在昂贵的西装残片上,晕开更深的暗红。
那身象征身份的布料,如今已被血水、汗水、甚至失禁的尿液浸透,紧紧黏在皮肤上,随着他濒死般急促而微弱的起伏,勾勒出生命最后时刻的狼狈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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