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月皇宫的庆功宴,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酒是御品佳酿,菜是山珍海味,可满朝文武食不知味,如坐针毡。
他们的目光,总会不受控制地瞟向那个坐在女皇身侧,神情淡然的年轻男子。
就是此人,弹指间覆灭了权倾朝野的凌月王。
也是此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来自御龙门的少主,连同其护道者一并斩杀。
如今,他成了女皇陛下的座上宾。
宴席散去,众臣躬身告退,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
月寒舒端坐于凤椅之上,清冷的凤眸扫过萧凡,声音听不出喜怒。
“萧公子,随朕来。”
话音落下,她便起身,金丝凤袍拖曳于地,走向寝宫深处。
“咯咯咯,主人,这小丫头片子要把你叫到寝宫去,该不会是想对你用美人计吧?”
看着前方越走越远的月寒舒,柳焱姬忍不住娇笑一声调侃道。
“她若是敢,本殿下自然不会拒…”
萧凡闻言淡笑着说道。
不过。
他话语还没说完,一道眼神立马就横了过来,焱鳞目光危险的看了对方。
“不会拒绝?”
焱鳞凑到萧凡跟前,伸出舌头舔了舔红唇,脸上露出冷欲似火的表情。
“看来,你应该是饿了…”
“需不需要本王…找个时间喂饱你?”
“咳咳咳…”
听到焱鳞这话,萧凡险些没被呛死,在干咳了几声后,连忙心虚的跟上月寒舒。
焱鳞冷哼一声,在柳焱姬的调侃中,也一同跟了上去。
……
寒月宫。
这是阴月女皇的寝宫,殿内寒气缭绕,陈设威严又不失精致。
随着月寒舒挥手,所有宫女侍卫尽数退下,两扇沉重的殿门缓缓合拢,发出的闷响隔绝了内外。
殿内只剩下四人。
月寒舒端坐于主位,帝皇威仪天成,清冷的目光直视萧凡,带着审视。
“萧公子,今日之事,多谢。”
她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
“陛下客气,我只是处理一些私人恩怨,顺手而为。”
萧凡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姿态轻松,仿佛这里不是皇宫禁地,而是自家后院。
焱鳞抱着手臂立于他身后,冷艳的眸光在月寒舒身上扫过,带着几分挑衅。
柳焱姬的娇笑声在殿内轻飘飘地回荡,为这庄重的气氛添上了一抹诡异的旖旎。
“朕不喜欢拐弯抹角。”
月寒舒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
“朕的身体出了问题,想请公子出手相助。”
她直言不讳,凤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只要公子能解决朕的隐患,阴月皇朝的国库,任你取走一半。”
“朕还可以将皇朝北境三千里疆域划归于你,封你为异姓王,地位与朕等同!”
这番话一出,即便是焱鳞都微微侧目。
如此条件,堪称惊天。
一个皇朝一半的财富,三千里的疆域,这几乎是再造一个王国的资本。
然而,萧凡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
他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仿佛听到的不是惊天许诺,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陛下倒是坦诚。”
他放下茶杯,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向月寒舒。
月寒舒的身体瞬间绷紧,体内的力量下意识地运转。
萧凡却在她三步之外停下,绕着她走了一圈,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剖开。
“陛下每逢月圆之夜,性情便会大变,残暴嗜杀,对吗?”
“而且,体内的力量会不受控制地暴走,修为甚至会短暂突破你现在的境界。”
萧凡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道惊雷,在月寒舒的心海中炸响。
她猛地抬头,凤眸剧烈收缩,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失态的骇然。
“你……你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这些症状是她最大的秘密,是悬在她头顶的死亡之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
萧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向她的心脏位置。
“陛下这病,病根不在经脉,而在灵魂与血脉的本源。”
“常规手段如隔靴搔痒,若想根治,非得进行一场‘深入’到灵魂深处的交流不可。”
他的话语,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在月寒舒的心防之上,让她引以为傲的帝王心境寸寸龟裂。
这个男人,仿佛拥有一双能看透世间一切虚妄的眼睛。
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一个未着寸缕的囚徒,所有秘密无所遁形。
月寒舒娇躯微颤,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你……当真有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的。”
萧凡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玩味起来。
“只是,我的疗法有些特殊,需要陛下……毫无保留的信任。”
他刻意加重了“毫无保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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