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关的清晨裹着雪水的清寒,源无幽立在城墙上,望着远处冰原的晨曦——橘红色的光铺在雪地上,像给银装素裹的世界镀了层暖。萧战捧着刚拆封的密信,玄甲上还凝着晨露:“殿下,东域剑神宗传信,剑心石昨夜突发异象,宗主剑无尘请您亲自过府。”
源无幽转身,目光掠过城楼下训练的玄甲士兵,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黑色令牌:“北疆防务交于你,调三千玄甲军守好镇北关。我带源影、夜琉璃去东域。”萧战皱眉:“剑神宗向来孤傲,若有埋伏……”“剑无尘是老狐狸。”源无幽勾了勾嘴角,玄色龙纹常服在风里猎猎作响,“若非真遇着解不开的麻烦,他不会请我这个‘外来者’。再说——”他望向东方天际,眼底掠过冷光,“天衍宗在东域的爪子,也该收一收了。”
三日后,东域剑峰脚下。
剑峰高耸入云,山体被剑气浸得泛着淡青,山径旁的松树都凝着细碎的剑霜。穿青灰剑袍的少年立在路口,腰间挂着墨色剑穗,长剑斜跨在背,见源无幽勒住马缰,上前拱手:“剑神宗弟子剑青玄,恭迎监国殿下。”他声音清冽,像剑刃划破空气,“宗主在剑心殿候您。”
源无幽翻身下马,回了一礼:“有劳剑少侠。”夜琉璃跟在他身后,指尖摩挲着怀里的琉璃挂件——这几日她话少,却总在源无幽处理事务时默默守在一旁。剑青玄瞥了她一眼,目光扫过她怀里的挂件,瞳孔微缩,却没多问,转身引着众人上山。
山路上,剑青玄的声音裹着剑气飘过来:“昨夜剑心石突然发烫,殿内九柄古剑震颤了半宿。宗主说,这是传承要现世的征兆,可……”他顿了顿,语气沉下来,“丑时三刻,有天衍宗弟子潜入剑心殿,想偷剑心石,被护殿弟子打退。那贼子临走前放话,说‘剑心石早晚是天衍宗的’。”
夜琉璃挑了挑眉:“和南疆的路数一样?”源无幽点头:“天衍宗要的从来不是一块石头,是能掀翻帝朝的筹码。”他抬头望着剑峰顶端的云雾,“剑心石藏着剑修传承,能引动天地剑气——若被天衍宗用来布阵,后果不堪设想。”
剑心殿坐落在剑峰之巅,殿门由玄铁铸成,刻着密密麻麻的剑纹。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凌冽的剑气扑面而来,源无幽眯了眯眼,看清殿内景象:大理石地面铺着古老的剑谱铭文,殿顶悬着九把青铜古剑,剑鞘上刻着褪色的“剑心”二字,正中央的玉台上,一颗拳头大的青色石头悬浮着,周身萦绕着青白色的剑气,像裹着一层流动的雾。
“监国殿下。”穿月白道袍的老人从殿后走出,须发皆白,手里握着一把竹剑,剑身泛着温润的光,“老夫剑无尘。”他目光落在源无幽身上,像两柄出鞘的剑,“剑心石的异状,您该猜到几分?”
源无幽走到玉台前,指尖刚要碰到剑心石,一股暖流顺着指尖涌入经脉,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剑心传承,是否接受考验?】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望向剑无尘:“天衍宗要抢剑心石,用来增强阵法的威力?”
剑无尘叹了口气,坐在玉台旁的蒲团上:“二十年前,天衍子曾来剑神宗,说‘剑心石是破局之钥’。当时我以为他疯了,直到昨夜——那贼子的剑上,沾着和当年一样的黑气。”他指节敲了敲竹剑,“剑心石是剑修的根,若被天衍宗夺去,东域剑脉便断了。”
夜琉璃突然开口:“和南疆的蛊王一样?”她声音很轻,却像锤子砸在剑无尘心上。老人抬头,目光锁住她怀里的挂件:“姑娘……是南疆遗民?”夜琉璃摸了摸挂件,点头:“我是南璃,南疆的公主。蛊王在我手里。”
剑无尘瞳孔骤缩,猛地站起身:“天衍子果然没放过南疆!”他握住源无幽的手腕,竹剑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监国殿下,剑心石认主。只有能守住本心的人,才能安抚它的异动——你愿不愿意试试?”
源无幽望着玉台上的剑心石,青白色的光映得他眼底发亮。他想起昨夜系统的提示,想起父皇曾说过“剑心即本心”,缓缓点头:“我试。”
剑心石的光突然暴涨,像一团青色的火裹住源无幽。他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竟站在南玄帝朝的御花园里。
茉莉花开得正盛,穿明黄色龙袍的男人背对着他,声音像洪钟:“无幽,你的剑心是什么?”
源无幽怔住——是父皇源煌。他上前一步,喉咙发紧:“儿臣的剑心……是守护帝朝,守护该守护的人。”
源煌转过身,面容模糊却带着熟悉的温度:“那若要守护,需斩破所有阻碍呢?”话音未落,御花园的茉莉突然枯萎,天衍子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青灰道袍上沾着血,手里的拂尘指向源无幽:“小娃娃,你的剑,能斩得了我吗?”
源无幽没有犹豫,反手拔出腰间的玄铁剑——这把剑是父皇当年送他的,剑身上刻着“守心”二字。他挥剑斩去,剑气带着青白色的光,划破天衍子的身影,也划破了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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