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身形挺拔,脸上还沾染着些许溅上的血点,看着就像是个标准意义上的坏人。
男人走到祭坛边,登上祭坛时还被不平的石头给绊了一跤,他身形踉跄着,最后蹲在祭坛的最顶端,低头看着石台上这个穿着精美、眼神空洞的孩子。
男人与他平视。
他没有立刻解开绳索,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白手帕,动作轻柔地、仔细地擦去他脸上沾染的血污和灰烬。
“要跟我走吗?”
男人的声带着一种奇特的、稳定的力量。清晰地传入祭品的耳中。
祭品依旧沉默着,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同样也没有在意。
所有人都死了,代表着明天没有人会来接他下去,他会死在祭坛上。
男人似乎并不期待他的回答,向他伸出了手,那只手,修长却粗糙,指节分明,布满了老茧,刚刚结束了无数生命。
祭品没有理他,男人尴尬的笑的哈哈哈,他身后的手下枪都要掏出来了,反倒被男人阻止了。
“这么好看的孩子,打死了有点可惜了。”男人说着话,大手将祭品没有一丝肉的脸蛋像是橡皮泥一样捏。
最后祭品还是下了祭坛,和所有人想象的不同,是被男人热情的‘巴掌’不小心一掌打下来的,祭品小小的身躯随着登上去的小台阶咕噜咕噜的滚下来,在最低端倒插葱停下。
被泥土包裹着呼吸的感觉并不好受,祭品将自己从土里面拔出来,只是这新奇的体验感让他有些迷茫。
站在祭坛顶端的男人看着他,很认真地说:“你不能没有名字。从今天起,你叫‘月泉醒’。”
男人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然后补充道:“‘月泉’是我的姓氏,我把它送给你。‘醒’的话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清醒。”
“月泉醒。”男人重复了一遍自己起的名字,觉得自己的品味好极了,他从祭台上三步做两步往下走,却跌倒在祭坛旁的一块小石头上,极力平衡身体,将一双大手压在孩子的脑袋上,将他当做平衡的拐杖,哈哈哈大笑。
祭品获得了生命中的第一个名字。
内心却并无太多波澜,甚至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漠然,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
‘月泉醒’
月泉醒只是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的发音,然后抬起眼,黑眸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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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将他带回了黑衣组织,他们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只不过没有想到这地方去除神秘后,只剩下了落后。
“走吧,带你去见一个人。”男人,也就是他的老师,似乎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捏着月泉醒路上喂出来的一点点肉,感叹手感还是不够好。
如果是未来的月泉醒,一定会大声吐槽老师是一个恋童癖,但现在的月泉醒没有一丝自己的情绪。
月泉醒没有任何的反应。
月泉醒被带到了一间书房,与现在的城堡不同,那时的书房更显古朴厚重,也没有那么多科技感的物件,空气中还弥漫着雪茄和旧书的气息,一个专门的仆人保持壁炉的火焰不灭。
书房的壁炉前,坐着一个男人,那是组织的BOSS,鬓角发白,腰背却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隼,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BOSS的目光落在小小的月泉醒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的贪婪。
老师恭敬地站在一旁,示意月泉醒上前。
月泉醒没有动。
他被迫站在房间中央,恐怖的黑眸毫不避讳地迎上BOSS打量的视线,在boss看向月泉醒的时候,他也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略显疲惫的眼角,呼吸间微不可察的凝滞,握着扶手时指关节泛出的异常白色......
初生牛犊不怕虎。老师为月泉醒深吸着一口气。
然后,在一片寂静中,月泉醒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铺直叙的语气,开口说道:“你要死了。”
这是月泉醒第一次发出声音,声音有些沙哑和磕磕绊绊的。
老师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瞬,一种天打雷劈和眼前一黑的感觉让他有些绝望,脸上露出‘尖叫’同款表情。
BOSS锐利的眼眸中骤然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是翻涌的怒意。
月泉醒却仿佛没有察觉,继续用他那缺乏起伏的声调补充,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你的身体里有东西在腐烂,最多三年,你就会像外面那棵被虫蛀空的树一样,从里面开始垮掉。”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书房。
壁炉里的柴火发出“噼啪”一声爆响。
只是一点声响,让BOSS脸上的怒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审视,狂喜。
Boss没有看向老师,目光始终锁定在月泉醒身上。
“哦?长生的祭品。”boss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你凭什么这么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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